林红红发现头发丝的那一瞬间,就从床上跳下来了,看周重山的眼神像看杀父仇人:“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这头发是谁的?”
“陆安然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
林红红被气急了,脱口而出:“那么多男人我能知道具体是哪一个?”
哐当一声,印着红双喜的暖壶在男人脚边炸开,眼神一如玻璃渣般锋锐:“林红红,我真是小看你了,教唆男人论/奸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
之前他就怀疑过,可林红红不承认,他就选择相信了林红红,可现在她竟然亲口承认了。
前两天他帮林红红整理旧衣服的时候,还发现了一张火车票,刚好跟陆安然出事的地点完全吻合。
周重山是想过林红红跟陆安然肚子里的孩子有关系,可她竟然是幕后黑手。
“三五个男人,具体是哪个男人我也不知道,别说是我,就算是陆安然那个当事人,也不知道吧?”
“林红红,你也是个女人,假如一个人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你,你会怎么做?”男人声音低沉而冷厉,让人不寒而栗。
不用假设了,陆安然已经那么做过了,想把她卖给人贩子,结果被林红红截胡了。
如果不是林红红提前知晓了剧本,现在怀孕的人就是她了。
“怎么,听你这话的意思是想替陆安然报仇?来呀,男人你来安排吧,三个五个,十个八个都没问题,你随便。”
她高高地抬起下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腰杆挺得笔直做出防卫的姿势。
哪怕是天塌下来,也别想把她的脊柱压弯。
周重山当然不可能对她做这种事情,光是想想就觉得心痛,沉默良久,才从嗓子眼里逼出一句话:“你真是太让我失望看了。”
“你是不是搞错状况了,我一开始就说了咱们是假夫妻,以后就是陌生人。”
“是陌生人的话,你为什么要在乎我跟哪个女人睡过?”
林红红细细地品读了这句话,冷笑连连:“你该不会以为我是在吃醋吧?我嫌弃她们脏,当然你也不干净。”
事情已经发展到这里,她觉得自己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了。
或许陆安然和周重山修成正果是天注定的事情,不过有张哲这个毒瘤在,他们就永远是三人行。
三人行必有绿帽,这顶绿帽子就非周重山莫属了。
看她要走,周重山也没有留,要是林红红真的死性不改,当然没有挽留的必要,他是退伍军人,对自己和家属都有着近乎苛刻的道德要求。
他可以为了林红红降低自己的道德标准,但不能为了他放弃自己的标准。
一个人要是连自己的标准和底线都守不住的话,这样跟禽兽也没什么区别了,变成禽兽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一个执意要走,一个没打算留,一拍两散是迟早的事情。
“重山,睡了吗?”
林红红听到周奶奶的声音,立马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大长腿一跨就跳进来缸里。
周奶奶推开门进来了,絮絮叨叨的不外乎就那几句车轱辘话,说周重山不懂珍惜,错过了林红红这么好的媳妇。
要是以前,林红红听了肯定心里美滋滋的,觉得自己得到了周家人的认同,是一件比较有成就感的事情。
可是经过了刚刚的事情,林红红对周重山的表现很不满意,也逐渐开始用恶毒的心思揣度周奶奶的用心。
什么喜欢她,跟她亲,分明是把她当成一棵摇钱树。
她从张哲身上敲诈勒索的钱,不舍得吃,不舍得用,都花在周家人身上了,从桌椅板凳到针头线脑,都是她胡倩置办的。
在宅地基上面还新修了三间砖瓦房,也是她出的钱。
她这个冤大头要真的走了,这老婆子,可不得哭晕在厕所,整个县城都找不到她这么傻的冤大头。
林红红跟男人跑的事情,只有几个内部人知道,就连周奶奶还有两个孩子都瞒着。
等周奶奶走后,林红红就迫不及待地从缸里出来了,本来是想一走了之的,可是现在反悔了。
她要好好地跟周重山把账算一下。
毕竟在男人以后可是全国首富,三百五百的钱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不过林红红不一样,她就是个路人甲,下了血本的西餐厅也是惨淡经营。
这三百五百的就是她的命根子,肺管子。
好在从张哲那里骗来的钱都是大数目的,而且林红红记性也不错,差不多也能算出来个七七八八,最后算出来不到七百块钱。
她索性凑了个整数,那多的钱就当是自己的精神赔偿费了。
林红红以前总觉得原身蠢,现在看她蠢的人是她,原身就算再蠢也知道在自己身上花钱,穿金戴银就不说了,吃的用的都是顶级的。
可她呢,不舍得吃不舍得用,还自以为是地觉得她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实际上就是个二傻子。
“我没有那么多钱。”对于欠债的事情,周重山是供认不讳,可他真的没钱。
“有多少给多少,剩下的打欠条。”
周重山没说话,默默地从抽屉里掏出来一张白纸,唰唰在上面写两行字,然后用印泥按上手印。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事情,我是来要债的,不是来乞讨的。”她反手把那张欠款金额为一千块的欠条撕碎。
没办法周重山只能又写了一张:“我本来想着这笔钱我一时半会还不上,那三百块钱就当是给你的利息好了。”
拿了欠条,林红红还不忘出言讽刺:“你少在这里打肿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