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一年四季的衣服都没花钱，可我也不会缺你买丝巾的钱。”
林红红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脖子上的丝巾：“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我不喜欢你，你也别在我身上耽误时间了，你赶紧找个其他女人吧。”
她甚至有点气急败坏了，她上辈子好东西见过了，眼光高，所以一般的男人还真入不了她的眼。
这个一般人自然也包括周重山。
“你怎么知道我没找？我一开始看上了赵菊香，可她那几个哥哥都不是省油的灯，我放荡不羁惯了，万一婚起争执了，那几个大舅子不得锤死我。”
他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我也想过跟陆知青结婚，可她和张哲的事情你也看到了。”
“王寡妇我也想过，可她带着两个双胞胎儿子，我虽然是个队长，可也是个土里刨食的男人，一个月挣得那点血汗钱，根本养活不起那么多人。”
……
“你虽然花钱多，可你也能挣钱，花得比挣得多得多。”
林红红的表情说不出来的精彩，她以为周重山是非她不可，没想到人家早就权衡过一圈利弊。
“娶你这种女人，划算。”
林红红的拳头硬了，骄傲如她，竟然像农贸市场的萝卜青菜一样被人挑挑拣拣，这对她是一种侮辱。
“周重山，我要杀了你。”
“有本事你来呀。”男人得意地挑眉，朝她勾了勾手指。
周重山在前面跑，林红红后面追，两个人沿着生产队绕了好几个圈。
“你回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她手里还拎着洗衣服用的棒槌，那姿势和语气像极了愤怒的老母亲在教训叛逆期的孩子。
“熊孩子”对着她比了个鬼脸：略略略。
“你拿镜子照照你的鬼样子，有哪个女人愿意跟你过。”
周重山就站在水库的堤坝上，还真的认真观察了一下水里的倒影，过了一会，给出一个中肯的评价：“挺多女人愿意跟我过的，不过我这个人胃不好，吃不了太硬的饭。”
林红红：“……”她何德何能竟然把一个全国首富养成了一个软饭男。
周重山下了几个台阶，坐下来，大长腿就那么随意地耷拉着，整整横亘了七八级台阶。
“喜欢我的女人基本上都是寡妇，她们才不是喜欢我这个人呢，是想找一个长期饭票而已，有的还想让我养活她们两家人。”
“两家人？”
“嗯，寡妇的婆家和娘家都想让我养活，之前隔壁公社有个老太太，想把儿媳妇介绍给我，有三个条件，第一个：认她当干娘，以后给她养老送终。”
林红红五官抽搐，简直离谱她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第二个条件：要供用老太太的小儿子读书，还要读到高中。”
林红红：“那第三个是什么？”
“那儿媳妇娘家还有个三十大几的哥哥，第三个条件就是给未来大舅哥操持着娶个媳妇。”
林红红笑出了声，那老婆子还真会想，这哪里是找男人，这是招长工吧？
“所以还是你好，你非但不花我的钱，还挣钱贴补我。”男人往她旁边挪了挪屁股，甚至还想靠在她肩膀上。
他这种体格实在不适合做这种小鸟依人的动作。
“你离我远一点。”她挥了挥手里的棒槌。
“你才不舍得打我呢，你心地善良。”
林红红不是不舍得，而是被他恶心到了，站起来抖搂了一下浑身的鸡皮疙瘩：“你好好说话，夹什么夹？”
“我就是给你提个醒，我这辈子认定你了，你走到哪，我就跟到哪。”
一个词猛地从林红红脑子里蹦了出来：如蛆附骨。
林红红看男人的眼神就像在看臭虫一样。
“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只要能陪在你身边就行，你有其他男人我也不介意，大不了他吃肉我喝汤，他吃饭我舔碗。”
“你倒是挺能屈能伸。”
周重山眉梢微扬起：“要是脊梁骨太硬的话，是干不了这一行的，我家庭负担重，上有老下有小，能屈能伸是应该的。”
林红红瞬间感觉到明显的压力，她实在是不想接受这个烫手山芋，周重山这种行为，和那老太婆有什么区别。
竟然想让她养活一家老小。
“我开西餐厅也不挣钱，所以你还是另谋高就吧。”
“没关系，狗不嫌家贫，你不是要去首都，我到时候跟你一起去，首都遍地是黄金，就等于是拿麻袋捡钱，有钱人那么多，冤大头也不少，到时候咱们肯定赚的盆满钵满。”
周重山眼底闪着跃跃欲试的光芒恨不得现在就要回家拿麻袋。
“我说过要带你一起过去吗？”
“咱们是在民政所领过证的合法夫妻，当然要妇唱夫随了。”
林红红：“……”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在村口的路上。
迎面和那对狗男女方撞上。
陆安然褪去了宽松的衣服，孕肚变得很明显，张哲在旁边搀扶着她，亦步亦趋。
林红红是打算视而不见的，可有人作死地非要凑过来。
“你跟哈娜关系还真好，衣服换着穿就算了，就连男人用同一个，你就不觉得恶心吗？”
“不恶心了，好东西当然要分享了。”
她玩味的视线绕着张哲转了好几圈，扭头看向陆安然：“你们以后就是夫妻了，这一点你要跟你男人多学点，分享是一种美德，张哲在火车站不就是把你给分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