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心急毁了原本的一切。
她才不会把错误归咎在自己身上呢。
都怪张哲,都怪林红红,都怪周重山……怪所有的人,她陆安然才没有错,她就是想再次拥抱自己的爱人,她能有什么错。
看她歇斯底里的癫狂模样,林红红还有点怕怕的,倒不是担心自己的人身安全,而是担心这坏女人带坏了教室里那群祖国的花朵。
要是周重山还当乡长的时候,她提一嘴这件事就能解决。
可现在想要把陆安然撸下来,估计要费点功夫。
教孩子念念故事,算算数一天就能拿十个工分,这可是个肥差,陆安然肯定不会轻易撒手。
这就像野猫嘴里叼着一块肥肉,要想让她把这块肥肉吐出来,那就需要用一块更大的肥肉。
没有什么比崭露头角的周重山更肥的肉了。
说干就干,林红红在床上盘着腿在床上等周重山回来,把自己的计划说了。
“我拒绝。”
“你拒绝就把我钱还回来。”
周重山黑着脸,为了美术馆工程的事情他东奔西走可一天,钱也花得差不多了,只收能接受了林红红的提议。
“食堂大妈都是上了年纪的女人,陆安然能去吗?就算她要去,张哲能让她过去吗?”
“这你就不要管了,你把风声透露出去就行,记得工资开高点。”
消息一放出去,就有不少婶子大娘来报名,在生产队累死累活挣工分,根本挣不到几个钱。
去工程队就简单了,洗菜做饭这不就是女人的本职工作。
“这个不行,不讲卫生,手都洗不干净,指甲盖里还藏着泥巴,工人们吃了饭拉肚子,还怎么干活。”
“你也不行,年纪太大了,拎锅都费劲,更别提炒几十个壮劳力要吃的菜了。”
……
鸡蛋里挑骨头,她总能找到理由说人家不行。
被淘汰的女人只能各回各家,在背后骂骂咧咧,不知道还以为换地选妃子呢。
年老色衰的不要,说是体力跟不上;年轻漂亮的也不行,说是害怕影响工人的干活效率。
短短两天的时间,选拔现场从人满为患到门可罗雀,周重山终于忍不住和林红红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林红红,你是不有病,食堂炒菜的人我早就找好了,晓东的表妹,人家之前在国营饭店干过,有经验。”
“做饭有经验,还是照顾男人有经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鬼主意,不就是最近挣了点钱嘛,整个人都飘了,想在外面彩旗飘飘了,觉得我碍眼是吧?”
周重山猛地拍了下桌子:“你简直不可理喻。”
“是,我是不可理喻,我胡搅蛮缠,你不就是想找个解语花?看中吴珊珊了是吧,需要我给她让位置吗?”
……
生产队最不缺的就是嚼舌根子的人,不到半天时间,俩人吵架的事情都传到隔壁公社去了。
大部分的人是站在林红红这边的,觉得周重山是陈世美,有了钱就变心,抛弃糟糠妻。
也有少部分人站周重山,觉得男人功成名就之后逢场作戏是难免的,只要不把女人往家里带,就还是男子汉。
这件事陆安然自然也是知道的,她可是时时刻刻留意着周家的情况呢。
晚上周重山甚至都没有回家,反而在水库的堤坝上埋头抽闷烟。
等了才不过半个小时,一道窈窕的身影就停留在他旁边:“少抽点烟,对身体不好。”
男人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倒不是惊讶陆安然的出现,而是惊讶林红红的未卜先知。
他重新划了根火柴,火柴的光映在男人深色的瞳孔里,陆安然不由得看呆了,上辈子男人也总是用这种火热的眼神看她。
那时候还是带着欲望的温度。
不像现在,火柴熄灭了,男人眼底的热度也彻底散了。
“身体好不好才不重要,只要能把钱带回家,哪怕我死在外面,她也不会管。”男人猛吸了一口烟,吐出来一个大大的烟圈。
陆安然踮起脚,把她手里的香烟抢过来,扔进水里。
争抢的过程中,还烫伤了自己的手腕,柳叶眉好看起蹙起。
“你没事吧。”
“没事,我就是不想你这么作贱自己,你们吵架的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有什么事情说开了就行,谁也不理谁怎么行。”
她像是一个知心大姐姐柔声劝导,没有说林红红半点不好,反而让周重山体谅林红红的诸多不容易。
“我跟她算什么夫妻,我之前只知道酒肉朋友,没想到还会有酒肉夫妻的存在,她心里只有钱,根本没有我。”
“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跟我说说,男人和女人看问题的方式方法很不一样,我也是女人,说不定我能帮你呢。”她主动坐在台阶上,用眼神鼓励他慢慢说。
在她看来男人和孩子一样,都需要一个耐心的引导者,只要你表现出来足够的耐心,他就一定会对你敞开心扉的。
然后她就可以顺着这扇敞开的门,一点点走到男人心里面,成为周重山的挚爱。
“我拿到了一笔工程预付款,很大一笔,这件事李世通知道后告诉了林红红,林红红就非要让我把预付款给她,她想管钱。”男人满脸愁容,大口大口地抽着烟,脚边堆了一地的烟屁股。
“可她哪里是管钱的料子,花钱大手大脚的。”陆安然也不光是听,偶尔还能插上两句,自以为说到了周重山的心窝子里。
“就是呀,而且那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