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重山刚刚在门口站了多长时间,就看了多长时间,旁观者清,他观察力又一绝,自然看到了林红红没留意的角度。
联想到那东西是跟泳装一起出现的,想必是配套的。
如果穿上那泳衣再配上那套链子……
墨绿色的小块布料伏贴在跌宕起伏的弧线上,深绿和瓷白交相呼应,平添风情。
眼前不由得浮现泳装挂历上泳装的穿法,如果按照上面的穿法,链条和系带肯定会有交叠勾缠……
就是不知道是链条压着系带,还是系带压着链条。
“你是不是有心脏病?”
林红红关切的眼神打断了男人的浮想联翩,滚了滚发紧的喉咙:“嗯?”
“你的心跳像是打雷一样,扑通扑通的,吵的我根本睡不着。”
“嗯,我肚子疼。”他驴头不对马嘴回了一句。
那心跳声很快平复下来,林红红也没有再往下追究,很快睡着了。
和轻微的鼾声同时响起的还有周重山的心跳声,好像衣服下面藏了一只活兔子一样。
周重山盯着红木箱子发呆。
那条镶嵌着碎钻的流苏链条,像是被施加了某种魔法一样,萦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直到后半夜才闭上眼睛。
半睡半醒之间,只觉得指尖有冰凉的触感,他摸到了一片软腻温热的光裸脊背。
他被蒙着眼睛,什么都看不到,却清楚地感受到,女人似乎在躲闪他的触摸。
等他把手收回来的时候,圆润腻手的肩膀又蹭了过来,像是某种挑逗。
扯了扯手里的银质链条,他声音低哑到不可闻:“我帮你戴上?”
女人还是听到了,怯生生地“嗯”了一声。
其实这又长又繁琐的链条,与其说是项链或者腰链,倒不如说是一件衣服。
只要个每个关键位置衔接好,各就各位就行。
链条像一张渔网一般张开,意欲捕获那只肥美鲟鱼。
他收网的时候微微用力,蒙眼的布条被挣脱,看到了那条浑身发着光的鱼,竟然还是只幻化成人型的美人鱼。
在阳光下,毫厘必现。
小美人鱼剧烈地挣扎起来,锋利的鳞片划伤男人手臂, 鲜血直流……
天还不亮,林红红正在和周公幽会,就感觉到身下一阵温热,她还以为是来事了呢,算算日子也就是这几天了。
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掏出钥匙,着急忙慌地打开床头的箱柜。
等把东西拿出来,才意识到不对劲,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床单被水浇湿了。
“你尿床了?”
本就心虚的男人,被口水呛到,猛烈地咳嗽起来。
咳了好一会,才算是能说话:“你想什么呢,暖水瓶裂开了。”
所谓的暖水瓶就是在洗干净的输液瓶里倒上热水,晚上塞进被窝里,以达到取暖的目的。
不过这东西一般是冬天才能用到,这都快夏天了,还用得着暖水瓶?
“我肚子疼,贴着暖水瓶会舒服一点。”
林红红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宫寒的女人才会用这种法子。
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用暖水瓶暖肚子,病得不轻。
“你先站起来,我把床单抽出来。”
林红红也不想睡湿被褥,从被窝里出来的时候,感觉到一阵明显的风,扯了自己的外套穿好。
随手把没有关严实的窗户关好。
上面的被子拿开,她才注意到好大一滩水渍:“你用了几个暖水瓶?”
周重山掀被子的手一顿,语气硬邦邦的:“十几个吧,昨天我不仅肚子疼,还手脚冰凉,就多用了几个。”
林红红托着下巴:这症状怎么跟女人宫寒一模一样。
要不是男人的特征“显著”,她都怀疑周重山是个娘们了,尽管两个人没有真刀实枪地发生关系,可毕竟同床共枕这么久。
男人的度量尺寸,她还是有所了解的。
等收拾完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林红红的瞌睡虫早就跑了,捂着嘴打了一个喷嚏,两条清鼻涕虫就钻了出来。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倒是没发烧,就是感冒了。
一晚上窗户没关严,不感冒才怪呢,也难怪周重山觉得手脚冰凉,暖不热被窝。
“你下次睡觉之前检查一下窗户,窗户不关,睡觉当然冷。”
见危机解除,周重山松了一口气,点点头代表自己知晓了。
可是还不敢掉以轻心,都顾不上做早饭,就开始洗床单。
周奶奶起床梳头,看着院子里已经半干的床单,都笑出了一朵花,看来今年家里家里添丁进口有希望。
吃完早饭,周重山去工地。
刚好星期天,林红红背着小背篓,带着两个孩子去山上采蘑菇。
“红红,我带他俩去,你也累了,好好歇歇。”
林红红一脸不解,自己才刚刚起床,就洗了个脸刷了个牙,还什么都没干呢,就累了?
“奶奶我不累。”
“听话,回屋歇着去,我是过来人,我懂,重山那孩子鲁莽惯了,一点都不懂得心疼人。”
周奶奶拉着两个孩子出了门,林红红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呆。
晨风吹动床单,她回屋的时候认真想事情,没看路,被床单糊了一脸。
电光火石之间,瞬间明白周奶奶话里的深意。
真是闹了个大乌龙,她和周重山才刚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