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祝康当即当即哈哈大笑:“你小子,说话也会来这套,少拍我马屁。”
杨文华继续说道:“乡长,我从来不骗人,说的是真的,我来给您聊工作,您立刻就能部署好工作细节,这是优秀的领导能力的体现。当即在纸上记下来,这就是好习惯。都是我值得学习的地方。”
他这番话却是发自内心的。要知道,在一个国家的党政体制当中,基本上都是这个国家最优秀的那么一小波人,而干到实权正科级,就已经超越了体制内的大部分,可以说是精英中的精英,总有特长的地方。
就算是个官二代,要是庸才、蠢才,也很难被扶上去。
而在前世,文祝康官至江南省住建厅厅长一职,正厅级实权领导,后面还有再升的可能,倘若工作能力差,根本不可能升上去。
这个世界最可怕的地方就是,有些人不仅赢在了起跑线上,还比你更加拼命。
聊完天,杨文华看着办公室还有些乱,顺手拿起边上的扫把清理了一些灰尘,然后才毕恭毕敬的离开:“乡长,我先回石桥村了,下次有事情再来跟您汇报工作。”
文祝康满意的点了点头,拜访到此结束。
从乡长办公室退出来,杨文华松了口气。
在里面待着十几分钟,其实大脑都处于高负荷运转状态,要思考着怎么讲话,做什么工作。
就说吹捧夸奖,领导嘴巴上说不要拍马屁,千万别真傻乎乎信了,毕竟谁不喜欢好听话呢,总不能伸手就打笑脸人。
临走前扫扫地,文乡长心里就会多些好感,下次有什么事,就能想起来他。
次日一早,石桥村就收到了乡里送来的报表,要求如实填写本村土坯房、危房信息,统计完成后自留一份再上交,要求村级组织当天内规划好洪涝灾害期间土坯房、危房居民临时避雨计划,并且提醒广大村民注意防洪放水,储备好干粮及救生物资。
当天几乎一整天都在开展这个工作,杨文华拿着报表下了村,挨家挨户通知到位,然后巡视房屋。
其实前世的记忆都很清楚,村里那些房子会塌,他基本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工作很顺利,大概下午的时候就差不多结束了……
可哪里能想到,这时候楚晴雨忽然慌慌张张找了过来,哭得眼睛通红,隔着好远就在大喊:
“杨文华,小琳琳不见了!”
杨文华大脑差点宕机:“你说什么,琳琳丢了吗?”
楚晴雨急得要火烧眉毛了,满头大汗的模样,哭着说道:“中午吃过饭,我就让小孩子去他叔叔家跟弟弟玩。我就上田里干活了,哪能想到回来之后就找不到了。”
“小孩她叔叔跟我说,孩子玩到两三点的时候,说要去找我,就一个人往田里来,结果我根本没看到人呀,我跟孩子说了我在哪块田,她是知道位置的。可直到我刚刚回家也没找到琳琳。”
楚晴雨说着说着就哭得泣不成声了:“呜——啊——琳琳——”
眨眼之前,杨文华的脑海中就出现了许多种可能。
九十年代的乡村治安极其混乱,偷小孩的不少,再加上没监控,抢劫、甚至强上女人的事情都经常发生,好像一瞬间,许多骇人听闻的案件卷宗在脑海里展开了,杨文华立马就慌了起来。
不说因为他和楚晴雨之间的这层关系吧,就单说这样一个可爱的小女娃,辅导作业的时候就亲切地喊他“杨老师”,又懂事又漂亮。
他想了想,说道:“晴雨,你去村子西边通知,请没事情的村民过来帮忙找找孩子,重点检查水塘、稻田、草垛、窟窿,然后互相打听,我从东边开始。”
杨文华放下手里的事情,连忙开始挨家挨户通知,大声喊着许琳琳这个名字!
很快,杨文华和楚晴雨把大半个村子的人都通知了一遍,纷纷出来寻找,但是令人恐惧的事情发生了,整个村子没有回应,好像琳琳忽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没有任何应答。
大家翻箱倒柜,下地窖,上房顶,又忙活了半个多小时都没找到。
杨文华坐不住了。要知道,一个刚刚上小学二年级的孩子才多大,能跑哪去?又没有自行车,一个人只能在村子附近转一转。
大家焦急地寻找着,村民们开始拿着竹竿、捞王,在村里的几口水塘里四处打捞着。
楚晴雨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了,这个女人只有这一个孩子,几乎视为掌上明珠,现在要是没了,那活着真就没甚么盼头了。
杨文华借了辆自行车,几乎蹬得要冒火,火速赶到乡里,一边跟路边人介绍琳琳,一边往派出所赶。
到了派出所,正好找到所长林正,快速说出事由:方塘村村民楚晴雨家女儿三小时前失踪,全村人寻找近两小时无果,请求公家支援力量。
一般来说,小孩子跑丢了是不会有什么反响的,除非已经明确失踪、被拐,这种几个小时找不到,很少会出警。但是林正欠着杨文华一个人情,当即不由分说,开上警车,拉着三四个片警、协警就紧急往石桥村赶。
到了石桥村,太阳都快下山了,大家还是没有找到许琳琳的人影。村民们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小孩子就算藏在哪里睡着了,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不醒来。
有的村民说孩子可能已经被拐了,或者已经被害了,而楚晴雨泪水都要哭干了,如遭重创,坐在地上眼神格外空洞。
派出所的林正了解情况后,当即展开调查,根据相关人员口供,也查不出来什么,只能帮着继续搜救寻找。
杨文华安慰着楚晴雨,心里已经隐约有了底。
上一世,小琳琳并没有失踪过,显然是因为自己而产生了变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