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可小觑。
就这样,一来二去,两人也算熟识了。
曹寅能从籍籍无名的小官,在这十年里,一路升到六品侍郎,也不全是方惜结交的人脉,他自身是有才华在身的。
当即他就察觉这两人这么晚连个帖子都没有,就直接来了,绝对有事。
他今日刚搜罗齐季妃在未央宫受害的证据,正等着明日递上折子给赵策,等候发落的旨意下来。
这未央宫主人的弟弟就上赶着来了。
他觉得肯定是为了这事儿。
但他又有点想不通,这两名宫女的死刑根本不会牵连到冷菱半分,更不用说牵连冷家分毫了。
他皱眉沉思间,方惜问他,“郎君,见还是不见?”
曹寅头疼,能不见吗?
他一个六品官,人家一个即将出征定州的二品大将军。
人家的父亲现在还是位列一品的兵部尚书,妹妹又是当朝皇后。
这身份地位天差地别。
他敢不接见吗?
他朝下人不耐烦说道,“将人恭敬迎入大厅,好茶好水准备上。”
他理了理衣裳,对方惜说道,“我们一起过去吧,看看是何来意。”
冷枫进来,却是没准备在大厅坐,而是笑呵呵的拉着曹寅去了书房。
曹寅不解,“大将军这么晚了,到底是有什么事?”
冷枫笑着竖起大拇指,“素闻曹大人不仅案子查得好,下棋也更是高手,特来讨教一二。”
说到下棋,可是曹寅的最爱。
在这上京城,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与自己相称的对手了。
棋盘上双方落子不过一半,却已杀得天昏地暗。
曹寅越斗越激昂。
冷枫面上淡定,心里却是盘算着时间,心想着薛睿芬应该差不多拿下了方惜。
数到最后一秒时,终于听见脚步声传来。
方惜脸上像是涂了五色彩虹般好看有趣,薛睿芬则是挂着一脸得体的笑容。
他就知道,自家娘子拿下了方惜。
曹寅没看到这一幕,只顾低着头看棋盘,研究下一步该怎么走。
冷枫勾唇一笑,当下便起身告辞,曹寅见这盘棋下到一半他就要走,不甘心地拉住他道,“冷大将军,好歹陪我下完这盘棋吧。”
方惜此时像被点燃的炮仗般,当着他们的面就揪住了曹寅的耳朵,大吼道,“下什么下!一天天就知道下棋!下棋!”
冷枫只听闻曹寅是个惧内的,却不曾亲眼见过方惜如此的泼辣。
拉住薛睿芬往门口退,扭头朝两人摆手道,“曹大人,曹夫人,回见。”
两人走出很远,都还能听见屋里头传来曹寅的求饶声。
两人相似一笑走出了曹宅,上马车后,冷枫再次拥住薛睿芬,“还是我夫人好,温柔贤惠。”
薛睿芬却不陪着他闹,只一脸肃色,“没想到小妹的消息是真的,我心虚的按照小妹说的金额地点人物诓了一下方惜,没想到这方惜就慌了神。”
“这方淞做的事情,方惜知道,那作为盐运使的方鸣定然也知道,这曹侍郎嘛,”冷枫眼眸倏然冰冷,声音也凉了几分,“想必也不是个干净的。”
不是个干净的,也就是说,曹寅说不定参与其中。
薛睿芬蓦地睁大了眼,今天光顾着以此事威胁他们以救出那两个宫女,给方惜挑明了此事,日后会不会遭来曹家和方家的忌恨胁迫?
冷枫知道薛睿芬在害怕,他比她是先想到这层。
他将薛睿芬搂得更紧了,安慰道,“娘子别怕,我们要相信小妹,只有小妹好,我们冷家才会稳稳当当的。”
薛睿芬倒也是个不怕事的,当下温和笑了笑,“夫君都忘了自己还未用晚膳吧?”
这话不提还好,一提两人的肚子都响了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哈哈笑起来。
马车哒哒哒前行,连车夫都被他们的笑声感染,驾起车来更加轻快畅快。
“小陈,去东风楼。”冷枫的声音隔着车帘传出。
车夫是个孤儿,小时乞讨被欺负,被冷菱领了回去,而后跟着冷枫习武八年,如今正是十八少年意气风发。
一年前冷府娶媳,冷菱将他送给薛睿芬,做她的车夫并保护她。
只因不想他进宫后变成没有生育能力的内侍。
冷菱说,他应该留着标志男人的东西,等到及冠,遇到喜欢的女子就娶回去成家生孩子。
他当时羞得满脸通红,断了要跟她进宫的心思。
他只记得自己姓陈,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冷菱把他领回那日,也不给他乱起名字,只安慰他道,总有一天是能想起自己的姓名和身世的。
所以小陈小陈就这么叫了下来。
小陈当即应道,“好嘞,少爷少夫人坐稳咯。”
去东风楼是另一个方向,小陈勒住缰绳,熟练地调转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