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搬起石头自己的脚!
冷菱心里叫苦不迭,但也只能强装微笑,目送赵策离开。
人都走了之后,冷菱才抡起小拳拳,一拳一拳锤在季婉蓉身上,“谁叫你答应二八分的!本宫还没说话呢!”
季婉蓉边躲边抱歉,“我不是一时高兴嘛!”
“啊啊啊啊啊.......”冷菱悲愤的嚎叫声响彻未央宫,众仆不可避免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季婉蓉讪讪道,“你不是说你能赚千两万两吗?我们那二分利,也很多了啊!”
“那是我胡诌的!”冷菱一顿咆哮。
季婉蓉刚高兴没多久的心,忽然间像掉入冰窖速冻起来,这次换她低吼道:“你~说~什~么!!!!”
她现在连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完不成就是欺君之罪啊!
欺君之罪啊!
走出未央宫门没多久的赵策,总感觉背后像地震了,遂问桂荣,“这是什么声音?”
“奴才猜,兴许是两位娘娘又在打闹吧?”
想起刚才种种,赵策唇角微勾,觉着今日这一趟来得真值,冷菱总是能给他创造惊喜。
想了想对桂荣吩咐道,“就快到父皇忌日了,依礼制,朕陪太后去宏胪寺上完香后,她会留下来暂住几日,近些天来,她常感不适,这次便让她在那里多住一段时间吧。”
桂荣应道,“是,奴才这就去打点安排。”
苏府。
方远山下学后,就收到了骊歌的请帖,邀他入府一叙。
他心下忐忑,思虑良久后还是决定来了。
甫一进府,就见一棵红得发紫的木棉树如亭亭华盖,将她拢在一片树荫之下。
她穿了一身浅蓝衣裙,安静温柔的端坐在一旁,桌上摆着瓜果小食,望着他的眼如碧波荡漾。
方远山的心跳了跳,耳尖微微泛红,传言说她变了许多,今日一见,的确比在国子监时更韵味了。
“过来啊!”
骊歌招手,声音也温柔。
方远山觉得自己像进入了一场梦般,很不真实。
直到一株火红的木棉花落下,刚好打在他脸上,他才清醒了过来,他立在离她一丈远的距离朝她行礼,“草民见过殿下。”
“坐到这里来吧。”骊歌指了指自己右边的座位。
方远山忐忑不安地挨着她坐了下来,激动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很快,脸上飞起一层红霞。
这可是她第一次单独见他啊!
骊歌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爱慕自己头号男同学,如一个小娘子般娇羞,感到十分的满意。
仿佛在苏棠那里丧失的所有骄傲自尊,在这一刻找了回来。
她并不是没有人喜爱。
柳絮在前些日子塞给她的纸条上写着:男人只有求而不得,生出醋意来,才会知道珍惜身边的人。
这意思就是想告诉她,女人太过主动,在男人心里反而会很掉价。
她苦思几日,终于想出了能让苏棠吃醋的办法。
以她的思维来看,女子吃醋,多半是因为喜欢的男人对别的女子好,反过来,她对别的男人好,他肯定会吃醋。
可她却不知道,男人吃醋的关键,是建立在他爱这个女子的基础上。
她现在只满心欢喜的等着苏棠闯进来看到这一切,然后怒从中起,再然后,她就哭哭泣泣向他表明心迹,好好哄着他,接下来两个人误会解除,就能你侬我侬......
想着这画面,她兀自笑出声来。
方远山讷讷问道,“殿下,可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骊歌止了笑,摆手道,“没,没......”
“对了,你不是喜欢金玉露吗?”
方远山连忙摇头否定,“草民不喜欢,草民喜欢的是......”殿下您。
想到醉春楼自荐枕席那日,苏世子带着人来找金玉露,一脚将门踹开发现是她与苏棠,这些人当中便有他,骊歌不禁莞尔一笑,“你们男人啊,就是喜欢口是心非。”
说罢,便拍掌三下。
掌声落下时,两个人只见打扮妖娆的金玉露便从头顶飘下,如仙女下凡一般,木棉花漱漱落下,好似一场红色的花瓣雨。
这比在醉春楼要见到的她,还要美丽妖艳得多。
方远山看得痴了。
骊歌笑着抿了口茶,直摇头,男人果然都是偏爱尤物。
一旁,乐姬手下的琴声婉转作响,配上金玉露在红色花雨下婀娜飘逸的舞姿,相得益彰。
骊歌吃了一块糕点,漫不经心地问道,“好看吗?”
方远山的视线落在金玉露的身上,半分没移开,听到她的问话,只机械性的点了点头,发自肺腑的赞道,“绝,绝,简直太绝了!”
当霞光的金色洒满金玉露全身时,那舞姿便仿佛有了灵气般,若此时她稍稍勾一勾手,只怕方远山就会情不自禁地走过去,生死都能交付给她。
这时,晚霞尽头终于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
骊歌觉得时机到了。
她装作没看见那人般,给方远山倒了一杯茶,轻唤道,“远山。”
方远山如遭电击,转眸看她,这是她第一次这样亲昵地叫他的名字,从前在国子监,她连他名字都不屑喊的。
“殿下。”
方远山只觉得喉咙发干。
骊歌如水的眸子,注视着他,问道:“远山,你说,是孤美,还是金玉露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