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包间,沈南意的心情是从来没有过的畅快淋漓。
回想起刚才沈修铭和颜慈那两张黑得不能再黑的脸,她有种小仇已报的快感。
“盛总,你让他们自相残杀这一招,真绝!”上了车,沈南意忍不住朝盛祁年竖起了大拇指。
她以为堂堂盛家大少爷会不屑用这些手段对付人,没想到要用起来,挺得心应手。
“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还没拿到手,这么容易就满足了?”盛祁年看着沈南意,不以为然道。
沈南意眨了眨水灵灵的一双黑眸,调侃道:“你刚才在包间里说的话,不都是开玩笑吗?”
“我的样子像是开玩笑吗?”盛祁年板起了脸。
这女人没看出来,他刚才是故意引沈修铭入局吗?
是她亲口说,努力搞钱是为了夺回属于母亲的股份。
盛祁年找人查过,当初沈母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在死后被沈修铭非法占有的。如果再往上追索到沈南意外公还在的时候,那就肯定不止百分之二十这么少。
沈氏集团的前身,是林氏集团,也就是沈南意的外公家。
在改革开放初期依靠进口建材发家致富,后来生意扩展到物流和运输行业,最辉煌的时候在最出名的家具城有一层展厅。在海城,也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家族,可是跟盛家这种百年名门比还是差了很多。
林家只有一个独女,叫李梦琪。因为患有心脏病,从小体弱多病。
听说沈修铭以前是林氏集团的销售总监,凭借出色的业务能力深受林总的赏识。
后来沈修铭与林梦琪结婚,没多久沈南意就出生。
林总夫妇后来双双离世,临走前把公司交给女婿打理。前些年林梦琪心脏病发走了,林氏集团正式更名为沈氏集团。
可惜现在的大环境下传统的房地产业不景气,沈氏集团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逐步走下坡。
“沈修铭绝对不会把公司股份给我。”沈南意敛起笑容。
自从记事开始,她已经不被沈修铭待见。
有一次沈南意不小心偷听到外婆和妈妈的谈话,得知是沈修铭重男轻女的观念很重。外婆劝母亲调理好身体再生一个男孩,可惜她的身体不争气,后来怀孕又流产了。
那次流产手术,还差点要了母亲的命。
从此以后,外婆再也不敢劝母亲要孩子,而是把更多的精力放在培养沈南意的身上。小时候沈南意每天都在穿梭于不同的兴趣班之间,琴棋书画、马术网球,还有礼仪和口才。
她跟其他同龄的孩子不一样,倒是很喜欢尝试新鲜的东西,在不同的兴趣班中穿梭还挺享受的。
沈南意唯一一次忤逆母亲的意思,是高考以后报了F国的医学院。母亲希望她能从事艺术方面,可她更喜欢医学,更希望有一天能治好母亲的病。
只可惜天意弄人,母亲在沈南意大三的那年心脏病发走了。
一直以为沈修铭不喜欢沈南意,是介意她是女孩。后来颜慈一家三口来了,她才明白沈修铭不喜欢的只是自己。
也许当初沈修铭娶了母亲,就是错的。他们没有感情基础,只不过外公喜欢沈修铭,想要培养他作为林氏集团的接班人,才一手促成了这段姻缘
而沈修铭想要的,不过是少奋斗几十年的捷径罢了。
让沈南意真正记恨沈修铭的,是他在母亲走后不到一年,把自己的初恋娶回去。他对沈微微视若己出,甚至比沈南意这个亲生女儿还要好。
从父母失败的婚礼里头,沈南意只学会一个道理:不被爱的婚姻,注定会狼狈收场。
因此那天盛祁年提出让沈南意继续留在盛家的时候,并没有马上给予回复。
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清楚。
“没试过就说不行,这可不像你的性格。”盛祁年知道沈南意与父亲关系不好,没想到这么糟糕。
沈南意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没有给自己辩解。
反正她和沈修铭的关系就那样,一辈子都不可能修复。
“其实你可以求我,也许我能帮上这个忙。”盛祁年说。
求人不如求己。
沈家的事太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
沈南意不希望盛祁年掺和进来,淡淡说道:“不用,沈家的事我自己会想办法。对了,你不饿吗?我们还没来得及吃午饭就出来了。”
每次聊到沈家这个话题,沈南意就会想办法转移盛祁年的视线。
盛祁年思忖片刻,吩咐说:“杜成,去桃花源。”
桃花源位于一片桃花林之中,是独栋的私房菜。
深秋时节,桃花还没盛开,林子看起来有些萧条。
盛祁年大老远已经吩咐杜成停车,自己则牵着沈南意的手下车。
“吃个饭需要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么?
沈南意看着脚下坑坑洼洼的泥地,不知道该如何下教。她今天穿了一双高跟鞋,走了几步差点摔倒,幸好被盛祁年扶了一把。。
“你平时脸皮不是挺厚吗?想要我抱可以直接说。”盛祁年冷哼。
沈南意就知道,刚才在包间就不该把这个男人想得太好。一天不跟他对着干,估计是闲得慌。
“盛总想抱我就直说,用不着绕圈子。”沈南意说完,直接蹦上男人的后背,死死抱住他的脖子。
“你是打算把我掐死吗?手松开一点!”盛祁年责骂道。
沈南意越抱越紧:“我偏不!”
原本荒凉的桃花林,因为两人的吵闹声变得热闹起来。
沈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