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待春驾着马,带着孟引星一起回到了柳家。
到了家门口,柳待春翻身下马,一掌推开门,匆匆的喊了声“爹!娘!”便火急火燎的朝自己房间走去,“来人,快给本小姐更衣!”
正堂内,柳待春的贴身丫鬟久客和清客正在跪着,接受柳家家主和主母的盘问。
听见柳待春的声音,柳渊和元有仪都立刻起身,还没等问上一句话,柳待春已经钻进自己的院子了。
久客清客想要去跟随小姐,又因为还在跪着不敢起身,双双直起身子看向家主主母。
柳渊和元有仪点点头,她们二人才赶紧起身,随着柳待春回了安春院。
柳渊和元有仪正要重新坐回去,堂内又进来一个人,吓得二人坐下一半的身子又迅速弹起来。
“见过侯爷……”
孟引星抬抬手,毫不客气坐到了主位上,柳渊和元有仪坐在了下首。
坐下后,孟引星不断打量着柳伶和向兮盈,柳伶被看得很不自在,心里直打鼓,很怕柳待春回来后,他会看出点什么。
“侯爷饶命啊!春儿这丫头任性和别人跑了,我家盈儿是不得已才上了花轿。现在春儿找回来了,侯爷莫要再怪罪我们了。”
柳伶说得真切,拉着向兮盈一起跪下来。
瞧着她们抓着衣服瑟瑟发抖,孟引星冰冷的面容上挂着一丝轻笑。“不怪罪。”
柳伶正要松一口气,呼气呼了一半,孟引星再次开口,“我夫人会怪罪。”
一句话,把柳伶没吐出来的气息硬生生噎了回去。
柳伶拉着向兮盈坐回去,不再敢说一个字。
不多时,柳待春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出来,孟引星的目光被瞬间吸引过去。
锦衣华服的衬托下,柳待春更加明艳动人。一双杏眼水润润亮晶晶的,一如从前那样清澈透亮,仿佛从未变过。
即便是匆匆穿戴好,柳待春也美得勾魂摄魄。
入了正堂,柳待春便朝着孟引星比了个手势。“走啊夫君,拜堂去了!”
孟引星微微勾起嘴角,他欣喜这小女子愿意和他成亲,哪怕仍有谜团未解,他也甘之如饴。
他起身走到柳待春身旁,向柳渊和元有仪躬身行了一礼,便拉起柳待春的手要离去。
不过走出半步,向兮盈突然跑出来跪在他们面前哭求。“侯爷,您不能就这样舍民女而去!”
柳伶本想阻拦,但看到自家女儿哭泣的样子,也就停了动作。
孟引星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不识趣的女人,眉间有些愠怒。“你想如何?”
听到问话,向兮盈以为是自己又有机会,赶紧擦干泪水,露出楚楚的笑来。
“侯爷带民女回来时,是驾马的,这一路上,很多人都看到了,他们都知道,民女是侯爷您八抬大轿抬进府里的,您若是今日舍了民女,民女今后又当如何嫁与他人?侯爷只怕也会招来非议……”
闻言,孟引星不屑的笑笑,“你如何嫁人,与我何干?至于我身上的非议,还缺这一桩吗?”
孟引星迈腿就要走,向兮盈仍不死心,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眼泪又扑簌簌的掉落。
“侯爷!民女今日已经被抬进侯爷府,求侯爷收容民女吧,哪怕是个侍妾民女也愿意!”
向兮盈泪眼朦胧的看向柳待春,心中恨意滋生。“何况,姐姐她,她都和外男私奔了,怎会一心一意对待侯爷?”
听到这话,本不想出言的柳待春,再也忍不住了。
“私奔?我已和夫君说明是贼人将我拐走,妹妹却还在说是我私奔污我名声,居心何在?”
“我原本只当妹妹误会了我与那贼人的关系,不同你计较,可妹妹却将此事当做理由硬要插进我们夫妻之间,姐姐不得不怀疑妹妹的用意了……”
柳待春蹲下身子,抬起向兮盈的下巴,幽幽的吐出一句话,“毕竟,那贼人,是妹妹介绍我认识的。”
柳待春的眼神有些可怕,好像把什么都看透了似的。向兮盈浑身一哆嗦,身子向后缩了一下,一大滴眼泪掉下来。
她自己都分不清,是装委屈掉下来的,还是被柳待春吓得。
柳待春站起身,端庄的立在孟引星身旁,轻飘飘的说道:“妹妹,你年纪尚小,识人不清实属正常,姐姐不怪你,你定然也是没料到那人的秉性如此恶劣。”
柳待春一转身,温柔的抓住孟引星的手,撒娇似的开口。“妹妹连我是私奔还是被拐走都分不清,夫君,你就别怪罪她了。”
孟引星眉眼舒展开,他倒是没猜到,这小女子竟会怼回去。
若将这场景放到从前,柳待春定会拼了性命求他收容向兮盈。
如今,这话里话外,都在说着向兮盈年幼愚蠢,听得孟引星还挺爽,他也乐于顺着柳待春演下去。
孟引星长臂一伸,将柳待春紧紧搂在怀里,另一只手握住柳待春的小手,放到自己胸前小心摩挲。
“你姐姐的话你也该听懂了,今日,我暂且念在夫人的面子上放你一马,但你若是还犯蠢,可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孟引星半个眼神都没给向兮盈,就一直搂着柳待春出了柳家。
身后的柳家众人,都是胆战心惊,唯有向兮盈,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害怕中带着几分不甘。
到了门口,一队乐师正在候着。
迎亲时,孟引星本请了一队乐师到府中奏乐,可看到新娘是别的女人后,他就把乐师打发走了。
刚刚柳待春带着他驾马回来,他已经吩咐下面人把乐师请到柳家门口。
孟引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