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破庙内,柳待春悠悠转醒。她觉得脖子很痛,想舒展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绑缚了双手双脚,根本无法活动。
这什么情况?
她回忆起侯爷在排队买糕点,自己已经到了翠云楼,挑了个雅间坐下,忽然脑袋一沉,晕了过去。
绑架!
柳待春惊觉自己是被绑架了,努力让自己安定下来。和绑匪周旋一下,挺一挺,侯爷一定会找到我的!
如是想着,她也就没那么害怕了。
破庙的门被打开,三个男人走了进来,柳待春立刻闭上眼睛。
“真没想到,那个杜文韬放了我们的鸽子,竟然还能在翠云楼撞见。”一个身板壮实但没脖子的男人打量着柳待春。
另一个长着鼠牙的瘦小男人闭着眼做梦。“嘿嘿!这银子,就该是咱们哥三儿赚的!”
又一个小眼睛的男人捅了捅没脖子的那位。“老大,买主催了好几次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给送过去?”
“老三,你先给递个信儿,就说人已到手,不日送达。让楚州那边安心。”
老三听话的离开去写信。
“老二,你去定个马车,咱们这一趟去楚州,路途遥远,可别亏待了咱们的摇钱树。那买家要求甚高,不能有半点损伤,否则咱就白干了。”
老二得了吩咐,立刻进城去办。
老大竟然靠在旁边的香案上,打起了瞌睡。
听到呼噜声后,柳待春才敢睁开眼睛。
从刚刚的只言片语中,她知道了很重要的一点,她不能有半点损伤。
那若是她故意让自己有了损伤,是不是就可以拖延一点时间了?
可她现在行动受限,什么都做不了……
当务之急,是让他们不再绑着自己。
柳待春默默在心里祈祷着:侯爷,你要快点来啊,我怕我拖延不了太久。
伯阳侯府现在已经乱作一团。
老祖宗得知后,第一反应就是责怪。
“真是个惹祸精,才进门两天,竟然丢了,害得全府上下都跟着提心吊胆。”
说完又瞧了一眼孟引星,心疼得紧。
“瞧瞧,把我孙儿急得,眼睛都肿了。这样的女人,当初我就说不能娶,看吧,闹得府里不得安宁。要我说,她可能不是丢了,而是又和哪个书生私奔了!”
“够了!”孟引星一声咆哮,震得所有人不敢吭声。
“祖母,您也是女子,该知道女子清誉何等重要,您不分青红皂白,一口一个私奔,坏阿春名声,孙儿不得不怀疑,您居心何在!”
“你!你……”
这番话属实把老祖宗气到了,差点就喘不上气来,是孟圆儿喂了点水才慢慢缓过来。
“孟引星!你可是孟家子孙,居然为了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顶撞祖母!”
“祖母,您好歹也是侯府长辈,单凭捕风捉影的话语就给阿春扣上污名,同那些街头巷尾议论饶舌的无知村妇有何区别!”
“你,你居然,居然说祖母是无知村妇!”老祖宗再次气昏过去,惊得孟圆儿和崔氏赶紧接住她,才不至于摔在地上。
二少爷孟引昭走到孟引星身边,好言相劝。
“哥,你少说两句吧,你看看,都把祖母气成什么样子了!”
“今日,我就是要告诉祖母以及府内所有人,只要有我在,谁也不得欺负我夫人。阿昭,我可不像你,永远不站在自己夫人这一边,平白让弟妹在府里受了不少委屈。”
说完,孟引星看了一眼一旁的宋云璋,又给了孟引昭一个意味颇深的眼神,之后便离开了。
听了孟引星的话,孟引昭一回身,便瞧见宋云璋眼巴巴的瞅着他。
孟引昭想说些什么安慰她,但话到嘴边,又变了味道。
“夫人,母亲有时候说话是不太好听,你且听听就行了,别太过心。她,毕竟是我母亲。”
宋云璋眼里最后一丝火苗,也彻底熄灭了。
“行,我知道了,我去看看祖母。”
说罢,宋云璋头也不回的去了万松堂。
侯夫人失踪一事,不知怎的,被传了出去,也被进城定马车的老二听说了。
老二定好马车后,回到破庙,将听说的事讲给另外两人听。
老大生出疑心。“等等,咱们刚把人带过来,伯阳侯的夫人就也失踪了?这会不会太巧了!”
老二脑袋反应快,这女人长得细皮嫩肉,姿色绝佳,一看就不是平民女子能有的。他指着还在装睡的柳待春。“该不会她就是……”
“当初杜文韬只说是个好货色,可没说这女子是什么身份,万一她真的就是侯夫人,咱们……”
老大摸摸下巴,深思熟虑。“不行,咱们得赶紧走!”
说着,老大就去扛起柳待春,柳待春的腹部被结实的肩膀顶了一下,有种想吐的感觉。
她立刻扑腾着两条腿,故意哑着嗓子求饶。“大哥,你要把我带哪去?大哥,我不值钱的,你饶我一命吧……”
老二一听这难听的声音,还有那接地气的话语,顿时收回之前对她的评价。
就这样子,怎么可能是侯府夫人!
“老大,咱们就别自己吓自己了,你仔细看看,这女人哪点像侯府夫人了?”
老大把柳待春往地上一放,柳待春故意装出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给他们造成假象。
“好像,确实不太像,侯府夫人何等尊贵,就算被绑了,也不会张口就喊大哥。”
柳待春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