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引星和柳待春相携进入房中。
关紧房门后,柳待春小声说道。“夫君,今日那几个绑匪,就是杜文韬联系的人牙子。”
孟引星一听,当时就怒火中烧,但怕吓到柳待春,还是压了下来。
“我这就让千鸟通知府衙那边,不留活口。”
“别!”
柳待春眼看他要走,拉住他的袖子阻拦。
“先别杀,问问他们背后的买家是谁,写成认罪书,签字画押。”
她知道买家是谁,那些侮辱过她的富绅,她一个都不会忘。
她要让他们全部接受惩罚,付出代价!
孟引星猜出她的意图,全都按照她说的去办。
但他心里仍旧不安,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一直在他心头盘旋,他不知道该不该说,又该如何说。
柳待春看他坐立不安的样子,很是纳闷。“夫君,你怎么了?”
“我,天气太热了,我有点闷,出去走走,夫人先休息吧。”
孟引星开门就跑了出去。柳待春望着他的背影,感觉莫名其妙。
她今天也是太累了,没有空去想孟引星怎么了,倒在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子夜,柳待春口干舌燥醒过来,发现孟引星还没回来,披上外衣去书房找。
果然,书房的灯还亮着。
到底是什么事,现在还不睡?
柳待春带着疑惑叩响书房的门。“夫君。”
是夫人来了!
孟引星赶紧去开门。门刚一打开,柳待春身子一歪就靠了过来,一把抱住他的腰,小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
“为什么还不睡,有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
孟引星咽咽口水,脸上瞬间就红了。
他犹犹豫豫,不知该不该和她说那件事。
“夫君,我们夫妻一体,有什么烦心事尽管说,我虽然可能无法解决,但至少你说出来会好受些。”
夫妻一体……
孟引星将柳待春轻轻推开,坐到书桌前,表现得十分郑重。“夫人,有一件事,我认为你有权知道。”
柳待春看得出他的郑重,便不敢轻视,坐到他的对面。
“夫人可知,我为何突然求皇上赐婚?”
为何?难道不是因为知道她才是圆儿?
“夫人,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件事,你可能难以接受,但是,明天便是回门之日,我想让你看清楚!”
感觉到事情的重要性,柳待春不知怎的,内心十分不安。
既然提起赐婚一事,难道还有其他隐情?
上一世临死之际,他没有说过啊!
“夫人,其实,你父亲没你想得那么好,他曾经,想要把你嫁给已经致仕的原礼部尚书。”
咔嚓!
此话一出,柳待春顿时觉得脑袋被雷劈了一样。
从小到大,父亲对她的照顾无微不至。
她还记得,五岁那年,淮州府突发瘟疫,她烧的厉害,差一点就要殒命。
有一位神医途径此地救下许多百姓。可神医有个规矩,不救朝廷官员。
是父亲在神医门前跪了三天三夜,才求得神医出手,她方能有命活到今天。
这样的好父亲,怎会将她嫁给一个年迈之人做妾?
她不信!
“阿春,我知道你父亲对你一直很好,你很难相信,但这是我亲耳听到的,绝不会有假!”
孟引星看得出,现在的柳待春心里已经备受煎熬。
但事实就是事实,她必须知道,也必须清醒!不管怎样,他会一直陪伴着她,永远将她护在羽翼之下。
柳待春强作镇定,“究竟……怎么回事?”
孟引星将几个月前听到的全都说了出来,但还是顾及柳待春的情绪,刻意隐去了一些不堪入耳的话。
听完整件事,柳待春已是泪流满面。
她从未想过,爱她护她的父亲,竟会用她的终生幸福来换取仕途顺利。
难怪了,难怪父亲半年之前就说过,我们柳家以后在韶安,也能抬得起头!
原来是那个时候,就已经打算把她嫁给那个老头儿了。
柳待春浑身颤抖,泪水掉落在胸前,打湿寝衣,整个人看上去,如同快要碎了一般。
孟引星长臂一伸,将她拥在怀中。
“为什么?为什么?就算父亲想要仕途平坦,他也不可能这样做!哪个做父亲的都不会舍得自己的女儿啊!”
“你说,我父亲为什么会舍得?”
柳待春已经泣不成声,饱含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看到别人家的女儿都是吃苦受罪,比儿子都要低一等,而柳待春上头虽然有个兄长,却显然不如她受宠。
那时她还庆幸,自己的父母不是那么偏重男子的人。
现在想想,多么可悲。
“其实……阿春,你或许,不是他们亲生的。”
又是一个晴天霹雳!
柳待春被击得愣住了,嘴唇颤抖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阿春,其实我也不太确定。那晚原礼部尚书也怀疑你父亲,为何舍得把你嫁过去。”
“是你父亲说,机缘巧合做了几年父女,当年救你一命,你也该偿还了。”
“我也一直没有想通,这个机缘巧合,究竟是何意。所以我猜测,会不会你并非亲生,所以……”
“不!不会的!不会的!”
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