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师府内,江望云和曹月寻都已经拜过,之后便掠过众人,躲在暗处偷偷观察。
“月寻,真的会有人来吗?”
“按照侯爷的说法,应该会有人来查验岳少师的尸体,来判断岳少师是否真的死了。咱们再等等吧。”
二人趴在远处的墙上,那里正好能将少师府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不多久,柳待春到了。
随着小厮的一声高呼“伯阳侯夫人到!”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她怎么来了?不是说侯爷就有可能是凶手吗?”
“这位侯夫人胆子真大,不怕岳家大小姐把她给吃了。”
“可别这么说,侯夫人既然敢来,说明侯府问心无愧,这事啊,有可能是侯爷被冤枉了。”
听到这句,大家都觉得说得在理。
侯爷若真的是害死岳少师的凶手,那侯府的人还不得赶紧躲起来,怎么还会如此堂而皇之出现在这里。
但也有人有不同意见。
“也许侯府就是想表现得问心无愧!”
……
纷纷杂杂,说什么的都有,但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这些都只是怀疑和猜测。
岳文葭见到柳待春来,她虽然觉得不是侯爷害死的父亲,但真凶想要针对的人一定是侯爷。
那她的父亲,只不过是那人对付侯爷的一个棋子,这么算来,也可以说是间接害死岳少师的。
柳待春提起裙角,走上台阶,弯下腰准备鞠躬。
“慢着!”岳文葭出言阻拦。
柳待春看过去,只看到岳文葭满目疮痍。她想安慰,只是还没到时机。
“侯夫人,少师府如今还不能欢迎你,请你出去。”
她说的是“还不能”,不是完全不欢迎。
柳待春知道,岳文葭是个聪明人,定然是心有疑虑,不像其他人那样已经下定论。
满朝文武啊,都是一些急于让伯阳侯府倒台的小人,看侯府势大,便等着墙倒众人推。
一群自诩国之栋梁的人,心胸竟还比不过岳文葭这么一个小女子!
真让人寒心啊!
难怪侯爷要说,借此机会清理一下朝堂,皇上也是欣然应允。
“岳小姐,我知道,我今日前来是有不妥,但我不能不来!岳少师于国于民,都是有功之臣。我特意备上厚礼,送岳少师一程。
另外,外界颇多传言,还希望岳小姐能够仔细甄别,莫要被小人蒙蔽了。”
岳文葭看了看她身后的礼品,金银玉帛,应有尽有,足足两大箱,皆是可随葬之物。
数量之多,确实可称得上是厚礼了。
“侯夫人,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礼,请恕我不能收下。”岳文葭拒绝了。
柳待春笑而不语,鞠了三次躬,又抽出旁边准备的香点燃,正要插到香炉内,刘氏出现了。
“我们家老爷不需要你的祭拜!”刘氏一把打掉柳待春手中的香,把她推到一边。
“孟引星害死我家老爷,你身为他的夫人,还来假模假式的做什么?想看我家老爷有没有死透,再补上两刀吗?”
刘氏哭得伤心,手指都在颤抖,整个身子摇摇晃晃,几欲倒下,岳文葭上前扶住她。
面对这样的情况,柳待春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但这场戏总归还是要继续演下去,要让云诏国那些人知道,岳青之真的死了。
正在这时,门口又一声高呼,“云诏国王子苏里钦到!”
苏里钦来了。
他这一来,吃惊的不止是少师府内的人,还有外面墙上那两位君子。
“月寻,侯爷说的,该不会就是这个苏里钦吧。”
“我也不确定,且看他来做些什么吧,如果他真的要查看岳少师的尸体,那就一定是他了!”
“那,咱们安排了这么多,结果抓了云诏国的王子,会不会不利于双方和谈……”
“怕什么!云诏国本就已经战败,咱们大宁也不怕再多打几次!”
江望云抿紧了嘴巴,神色黯淡了一瞬,很快恢复原样。
“你说得对,大宁有侯爷,有岳文峥,能怕谁啊。”
……
苏里钦踏入少师府。
他恭恭敬敬的向岳家人行了礼,之后又对着岳少师的棺木拜了拜。
“几天前我去见贵国皇帝的时候,还曾遇到岳少师在给太子讲课,讲得正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却不料,短短数日,再相见竟是以这样的方式,真是惋惜。”
苏里钦说得感人肺腑,表情也情真意切,可谁都看得出,他内心实际上开心的不得了。
岳少师离世,朝廷便少了个出谋划策的人,远在边关的岳文峥也会快马加鞭赶回来。
到那时,云诏国正好可以借着大宁防守薄弱之时,一举反攻。
他会惋惜?太阳就可以从西边升起了!
在看到苏里钦的第一眼,柳待春便生出和曹月寻同样的想法,她想看看这个苏里钦要做什么。
如果他是为岳少师尸体而来,那他就是在背后指使裴迁之人。
所以,她现在只需要观察。
刘氏是完全不领情的,她的儿子岳文峥,在战场上不知挨过云诏国人多少刀。
“我家老爷不需要你的惋惜!来人,把这些云诏国来的贼人都给我轰出去!”
苏里钦不急不缓的撩了下长发,笑里藏刀。
“岳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