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望云算是真服了。
平时还真没看出来啊,曹月寻这小子是有点恶心在身上的。
曹月寻见江望云答应了,当即就甩开他的手,坐了回去。
这下可伤了江望云的心。“诶!曹月寻,你小子可以啊!我答应了你就不在意了是吧?”
曹月寻淡定的喝着茶,“在意。我这不是口渴了吗……”
“我会信?那……再议吧!”江望云重重的哼了一声,甩着袖子要走。
现在只有他能救曹月寻乐,曹月寻都快急死了,赶紧又把他拽回来。
好说歹说,但就是不顶用。
孟引星这才笑着开口。“行了,望云,你就别逗他了。”
江望云也不和曹月寻推搡了,懒洋洋的坐到一旁。
柳待春坐回床边,守着岳文葭。
江望云整理一下衣裳,神色淡然,“侯爷,说吧,想怎么做?”
孟引星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想法。
听过之后,江望云陷入深思之中。“侯爷,这不太好吧,让我替代月寻?且不说公主未必看得上我,我自己也暂无娶妻的想法。”
“先假成亲一年半载,时间到了,你们就和离。”
“不行!”孟引星的话还没等来江望云的不同意,先被柳待春一口否决。
“你们有没有想过,和离之后,二公主怎么办?那些外人不知内情,会认为是二公主德行有失,才会被休。二公主回国之后,燕国那些老古板,定会为难她,会认为此事,影响了两国邦交。”
“你们这个办法,根本就行不通!”柳待春说得有些生气。
孟引星知道是自己思虑不周,让夫人生气了,便赶紧走到床边去哄她。
“对不起夫人,怪我,我想得简单了。”
“你不是想得简单,你是根本没考虑,女子和离之后的境况会有多艰难。”柳待春很郑重的开口,一针见血的说出孟引星的问题。
孟引星突然意识到,自己对女子的考虑确实欠缺。
他想起那日在月安楼,夫人怼喻芒时说的话,好像男子确实都不可避免的首先考虑男子。
即便是想到了女子的境况,也只会想到自己的女性家眷,对外人则是毫不顾忌。
这一点,挺讨厌的!
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后,孟引星开口说道,“方才那个作罢,咱们再另想它法。如夫人所说,不能为了保全颜面,就不去想之后会遭遇的困难。”
五个人窝在房间里,闷头想了三个时辰,从白天想到黑夜,愣是没想出来。
怎么想,都不对。
这件事的根本在于,皇上的心意很难改变。
现在皇上就是有意要捧高曹家,此时曹家若是不去接,那便会惹来杀身之祸。
可曹家不能接!接了之后,三方都不开心,反而会出乱子。
眼看着,这一夜就要在他们各自的纠结之中燃烧殆尽。
第二日,曹月寻和曹岸双双告病在家休息,皇上便不得不将联姻一事先搁置。
皇上也不是个傻的,他知道,这父子二人,就是算准了此事事关重大,他不可能在无人领旨的情况下公布此事。
“刘公公,叫上江御医,再备些礼品,随朕一同去曹家瞧瞧。”
刘公公应声,一路小跑找了江御医过来,还准备些上好的药材礼品,装在盒子里带了过去。
皇上换了一件天青色的常服,坐上普通的马车,去往曹家。
曹家家门紧闭,两边也没个守卫。管家曹浒扒开一条门缝,远远地就瞧见皇上的马车,赶忙把门关紧,进去通报。
曹月寻和曹岸正坐在一起,还在猜测皇上会不会来呢。
曹浒进来一说,俩人赶紧手忙脚乱的脱了衣裳,各自回房,撩开被子,往里面老实巴交的一趟。
他们抚平一下心跳,把一瓶可使身体发冷的药水喝下去。
那药水还真是管用,一口下肚,只过了五个呼吸,身上就冷得像是进了冰窖,伺候的丫鬟仆人给两人都拿去好多被子盖上。
曹家老太爷和曹岸的夫人,各自去照顾两人。
他们两个都不知情,毕竟这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而且,不和他们说是假的,他们还能真情流露,皇上看到也不会起疑。若是说了,反而不像了。
马车很快就到了曹家门口,皇上一下车,见连个守卫都没有,心想着,这曹家未免太简朴了吧。
刘公公上前叩门,曹浒过来开门。
曹浒也是曾经跟着曹岸上过战场、入过宫廷的,只是因腿部受伤,从军中退下来,又因身有残缺,未能成家,他本身又是个流浪儿,本就无家。
所以,他便留在曹家当了管家。
见到是皇上,当即就下跪行了个抱拳礼。
皇上问起曹岸父子的情况,曹浒也都按照原本商量好的说了。
听曹浒说得挺严重,皇上心中更加存疑。“先带朕去看看曹大将军。”
曹浒猫着腰,指了个方向,请皇上先行。
到了曹岸房外,正撞见一个下人抱了一床被子跑进去。
皇上走进一瞧,诶呦!这曹岸就像是身上长了个楼阁似的,摞得高啊。
这也太夸张了吧!
“曹大将军这是得了什么病?怎么这般严重?”
曹岸侧目,一瞧是皇上,从被山中抽出两只手来,艰难行礼。“老臣参见皇上,请皇上恕臣无礼,不能下床行礼。”
一句话,二十个咳嗽,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