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他捅刺过去。
就在匕首快到达他身后时,萧示封终于动了。
他睁开双眼,侧身避开袭击的同时,右手顺势抓住刺客手腕,将原本冲着他的匕首生生调转了方向,迅速刺入刺客胸膛。
鲜红的血液喷溅而出。
有一些落在萧示封的手上,白皙的皮肤瞬间沾染上血色。
与白日里的温文尔雅不同,此刻的他周身气质冷得骇人。
面无表情地抬手看了一眼,他转身返回桌案前,屈起手指轻轻扣了扣桌面,一个全身着黑衣的人迅速出现在养生殿里。
“主子。”
单膝跪在萧示封面前,余光注意到地上身体已经逐渐冰冷的刺客,眸光微微一动。
萧示封拿出帕子仔细擦拭着沾血的手指,并没有理会他的话,半晌,轻声呢喃,声音低地似在自言自语。
“第十九次。”
闻言,跪着的暗卫额头冒出冷汗,强撑着回答道。
“是臣失职。”
这话一出,宫内气压骤然下降,萧示封慢慢走到暗卫面前,目光却没有看向他。
注视了凉透了的刺客一会儿,他蓦得笑开。
“你说,这次又是谁?”
萧示封脚尖轻点刺客的身体。
“是朕的好弟弟?”将目光投向暗卫,“还是朕的那些大臣?”
“亦或是哪个嫔妃?”
暗卫不敢回答,只是沉默地将身体绷的笔直地跪在地上。
殿内许久没有声响。
半晌,响起一道低沉却透着寒意的声音:“处理了。”
暗卫答“是”后,扛起刺客尸体,转瞬间消失在大殿内。
萧示封站在原地,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薄唇轻启。
“十四。”
同样身穿黑色衣服的暗卫出现在面前。
“一个人从出生起就又哑又聋,会因为溺了一次水,就变成正常人了吗?”
十四摇了摇头:“臣不知。”
“罢了,”萧示封走到衣架前,开始解衣服上复杂的盘扣。
“盯着皇后。”
......
几日后的清晨。
一大早,林幼千就迫不及待拉着桃儿去东殿布置她的理疗店。
殿内的清洁已经完成大半,现在差的就是理疗用的工具和理疗床了。
林幼千想了想,回到主殿内,走到梳妆台前取出自己仅有的几件首饰,拿了块布包好后郑重地交给桃儿:“你帮我把些东西卖了换些钱来。”
桃儿不明所以地打开一看,发现包裹里是林幼千所有的家当后,下意识拒绝道:“娘娘,这可是您为数不多的首饰啊,要是都变卖了,您日后出门还怎么梳妆打扮啊!”
“温饱都快解决不了了,还在乎什么打扮不打扮的。”林幼千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这两日送来清宁宫的吃食越来越少,许是御膳房那群人听说了她和锦妃间的矛盾,故意为难她以表明自己的态度。
深宫里的生活危机四伏,如果背后有人罩着,生存下去会简单许多。林幼千虽然是皇后,身份看似在锦妃之上,实则不然。
前两日前线传来捷报,锦妃的兄长屡屡击破敌军,打的敌人溃不成军。皇上为了宽慰他的心,将锦妃的禁足时间从一月缩短到了半月。
后宫里的人可都精着呢。
这不明摆着皇帝还需用锦妃的兄长,她的兄长在一日,就可保她一日。
反观林幼千可就不一样了。
听说宰相府最近花大力气给府里的二小姐请了全城最好的舞师。
全城谁不知定王是个舞痴。
痴迷的痴。
据传言,他曾因舞瘾犯了,三更半夜拉着府里舞班给他跳舞。
而陛下与定王之间的关系一直不睦,甚至有传言说,当初先皇是要传位给定王的,只是因为一些密不可言的原因才传给了当时的示王,也就是现在的皇上。
宰相此刻这些举动的意义,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再过几日就是锦妃解禁的日子了,等她放出来,要是知道御膳房还每日好吃好喝的供着林幼千,肯定会发怒。
倒不如在她出来之前,就在林幼千的吃食上做文章,卖锦妃一个好,将来也好站队。
御膳房的这些小心思,林幼千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他的理疗店上。
开店除了店址的问题,其次就是启动资金了。
虽然说拿出全部家当来赌有些冒险,但是一般风险和收益成正比嘛。高风险换来的就是高回报,林幼千相信只要她的店度过了刚开始的困难期,往后定会十倍百倍的将现在投入的这些钱赚回来。
林幼千思考了下,拿出纸笔画了几张图,一并交给桃儿,嘱咐她想办法去宫外找人,将这些东西做出来送入宫内。
桃儿实在是拗不过她,只能照做。
去宫外没有想象中的麻烦,桃儿拿着皇后的令牌,在偷摸塞给侍卫一点好处,就顺利出去了。
找好木匠,付了钱后,两人约定好交货日期,桃儿又在宫里找了几个人接应。几日后,林幼千定的东西成功送入东殿之中。
一切顺利的不太正常。
林幼千心里闪过一丝疑惑,随即立马被看到熟悉设备的喜悦冲得一干二净。
只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没再多想为什么这些东西能如此顺利地进入宫内。她喜气洋洋地抬手招呼桃儿过来。
““有钱”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