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之胸襟,定然不会因其出身,便将贤才拒之门外。”
啧!
到底是读书人,拍马屁都能拍出来。
韩桢饶有兴趣地说道:“你既自诩身负经世之才,那我便考校考校你。”
史文辉自信道:“主公请说。”
“益都郡已入我手,接下来该如何?”
略微沉吟片刻,史文辉答道:“郡城势力看似错综复杂,实则有迹可循,不外乎官、军、民三者。主公挥下俱都是虎狼之师,方才又施展雷霆手段,降服官吏,如今只余下民者。”
“民者,百姓也。可百姓痴愚,难辨善恶,所以需从士绅门阀入手。若能收服士绅门阀,百姓自会盲从。”
倒是有点东西,就是不知道东西多不多。
韩桢指了指对面,吩咐道:“坐!”
“多谢主公!”
史文辉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来到韩桢对面坐下。
韩桢问道:“你是寿光县人?”
“正是!”
史文辉点头道。
韩桢似笑非笑地说道:“张万仙待你不好么?”
史文辉如实说道:“不敢隐瞒主公,张万仙待吾尚可,一应钱财府邸,婢女小妾,都不曾缺了吾。”
“既然张万仙待你不薄,如今又急不可耐的转投于我,岂不是小人?”
“主公有所不知,张万仙实不是明主。”
史文辉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起事之初,张万仙还算英明,制定规矩,赏罚分明,与敢炽军将士同吃同住,吾等建议也都虚心采纳。可自从打下了寿光县之后,便暴露了本性,一意孤行,将县中官吏与士绅大户屠杀殆尽,致使百姓恐慌。并且沉迷于酒色,整日醉生梦死。”
“吾劝戒了几次,他便不耐烦了,随便找了个由头,将吾派遣出去。如此鼠目寸光之人,岂是明主?就算没有被俘,吾也打算离去。”
闻言,韩桢心中并无波澜。
因为张万仙的所作所为,仅仅是古往今来众多农民起义的一个缩影罢了。
阻碍农民起义成功的,从来不是什么身份,而是跨越阶级的眼界。
古时不像后世,信息化时代,接受信息与知识的方式快捷又多样化。
古人,尤其是底层农民,可能这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十几里外的县城。
每日一睁眼,便是耕田种地,为填饱肚子而发愁。
这样一个人,在起事之后,骤然接触到了上层阶级骄奢淫逸、纸醉金迷的生活,很难不沉溺其中。
纵观历史,底层农民起义成功,建立大一统国家政权的只有两个人,刘邦与朱重八。
这两个人,有一个共同点。
那就是在起事早期,便有贵人相助,帮他们完成了眼界的提升。
刘邦的贵人是张良,而朱重八的贵人则是马皇后。
张良是正儿八经的韩国贵族,什么场面没见过?
正是在他的劝说下,刘邦才从纸醉金迷中醒来,做出了还军灞上这一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