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诚意?”
余朝欢一愣,眼中满是疑惑。
韩桢不急不缓地说道:“这个指挥使你也当了不少年,可有相识的武官?”
“这……自然有。”
余朝欢点了点头,不明白韩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韩桢轻笑道:“既然如此,帮我弄来一千副神臂弩,这便是我要的诚意!”
“神臂弩?”
余朝欢顿时大惊失色,忍不住惊呼出声。
私自倒卖神臂弩,可是要杀头的!
最关键的是,风险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难度太高了,光是上下打点,就得不少钱。
毕竟,风险越大鱼越贵。
捣腾战马和神臂弩,需要打点的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然而,韩桢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头狂跳。
“我并非不通情理的人,弄来一把神臂弩,我给你三百贯。至于你多少钱弄到的,我不会管,也不会过问。”
咕隆!
余朝欢咽了口唾沫,心中既惊惧又兴奋。
神臂弩的造价并不贵,毕竟一把强弩,就是玩出来,也费不了几个钱。
难点在于朝廷对核心弩机的技术保护。
三百贯一柄,几乎已经是造价的百倍了。
哪怕除去上下打点的钱,到手的利润也足有几十倍之多。
余朝欢很缺钱,别看他是武卫军马步都指挥使,可是并不比骆沙好多少,武卫军乃是禁军,里面的弯弯道道太多了。
就比如他手下的副都指挥使,乃是某个将门的子弟。
余朝欢执掌武卫军这么多年,至今都没见过这位衙内长什么样。
人家住在东京城里,压根就没来过军营。
但每年的孝敬钱,该他的,一分都不能少。
每年费尽心思吃空饷,喝兵血,到头来一年真正能落到余朝欢手里的,也就五六千贯。
五六千贯看似很多,但也架不住家里的夫人折腾啊。
今天小舅子要做生意,明天小舅子看上了某个青楼大家,后天小舅子又把某某衙内揍了,要一大笔赔钱……
毫不夸张的说,他赚的这点钱,全都被夫人拿去救济小舅子了。
关键他还不敢说甚么,一方面是夫人性格强势,另一方面则是因为能当上武卫军马步都指挥使,全靠岳父帮衬。
否则的话,他怎会沦落到与骆沙玩个关扑,都得作弊使诈的地步?
强压下心头的贪念,余朝欢惊疑不定地问道:“伱真会付钱?”
他怕的是神臂弩搞来了,结果韩桢来一出卸磨杀驴。
闻言,韩桢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向骆沙:“骆指挥,这段时间没少赚罢?”
“嘿嘿。”
骆沙讪笑一声,语气谄媚道:“承蒙县长关照,赚了一些。”
韩桢吩咐道:“具体多少,说与余指挥听一听。”
骆沙答道:“一共赚了十一万八千多贯!”
嗯?
十一万余贯?
这下子不但连余朝欢傻眼了,就连赵霆都愣住了!
好家伙,自己费尽心思又是倒腾军械,又是想办法卖粮仓的粮食,再加上精盐与白的分红,结果到头来也就赚了几万贯。
结果骆沙这狗东西,竟不声不响的赚了这么多钱!
关键这才多久?
结果骆沙这狗东西,竟不声不响的赚了这么多钱!
关键这才多久?
短短一个月啊,就赚了这么多钱。
这让他心里如何能不气。
感受着两人复杂的目光,骆沙目不斜视,故作镇定。
韩桢正色道:“我这个人向来说一不二,说了给钱,一文都不会少。届时,你等赚够了钱,是去是留,都随你们自己。”
“一柄神臂弩三百贯?”
余朝欢又问了一遍。
韩桢点了点头,补充道:“若能弄来神臂弩的制造图纸,我给你十万贯!”
一时间,余朝欢呼吸急促,隐约间能听到自己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深吸了口气,他拱手道:“下官遵命!”
搞定了余朝欢,韩桢又给骆沙喂了一颗定心丸:“骆指挥,你的家资我并动,且先前你我之间的协议依旧生效,战马、神臂弩、步人甲、三弓床弩,有多少我要多少!”
有了麻家的三千万贯资助,他现在可谓是财大气粗。
原本在他的预想里,重骑兵最多一千人,再多就养不起,另外再配二千轻骑兵,凑一支三千人的骑兵营。
现在嘛,还要什么轻骑兵,直接组建五千重骑兵!
得了韩桢的保证,骆沙心头的大石头终于放下来,抱拳道:“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不但命保住了,钱也保住了,关键往后还能继续赚大钱!
至于益都郡被占了,关他何事?
就算朝廷问责,那也是赵霆这个知州的罪责。
“钱我有的是,若你二人有能耐,便是把大宋武库给搬空了,我也照样付钱给你们!”
韩桢说罢,摆摆手:“你二人且去罢。”
“下官告退!”
两人拱手应道,兴冲冲的转身离去。
待出了府衙,余朝欢冷笑一声:“骆兄当真是闷声发大财啊!”
骆沙苦笑一声,叫起了撞天屈:“余兄,你得体谅兄弟的难处啊,不管是战马还是步人甲,又或是三弓床弩,这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