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食人花算是山上的灵物,仇远洲也不好将它毁了,被它追着,既不能打,躲还躲不掉,只能跑了。
趁着他被食人花缠住,九儒直接去了地牢,找理由支开了狱卒。里面的人低着头站在黑暗处,一动不动,听见外面的动静,她缓缓抬头,眼中布满阴霾,九儒打开门轻笑一声:“要不要,我救你啊?”
朱厌走到他身边,围着他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站定后轻飘飘地说道:“放我出去,我帮你把神族那帮废物叫来。”
九儒后退一步,做了个“请”的动作,朱厌不屑一顾,避过他出了地牢,它借用明焕的身体召来了神族的传天雀,用咒法写了一则信。
“她在我手上,不想其丧命,速来海逐城。”
九儒看到这一串字,心里一阵鄙夷,当神族是傻子,你让他们来他们就来?他嗤笑道:“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明的法子,原来不过如此。”
传天雀飞走了,朱厌对他不予理睬,掐指算了下时间,觉得差不多的时候,抬起手腕摸了摸手环。
它可是上古妖兽,几百万年可不是白活的,就算是那神族的先祖见到它了,也得给它腾地儿。
它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地牢,一身的嚣张气焰:“我们去海逐城,恭候神族大驾。”
传天雀带着讯息回到了神族,它飞进了神族大殿,衡清扬和祝承熙正在殿中,他们抬头看见传天雀,以为是明焕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喜上眉梢,旋即又皱紧了眉头。
“可是有诈?”衡清扬担忧。
令他们如此忧虑的是,这样一则消息竟是派传天雀送来,传天雀是通信灵兽,唯有神族方能传唤,他们担心明焕是不是被妖族那等胁迫……
驻守浮元岛的将士见陨世树有异动,立刻上前查看,只一眼便赶紧通过天镜来通传:“族长,神使传来方位,人在海逐城。”
狼狐二族族长奉命前去寻找巨野之地,已来不及告知,祝承熙当即率兵前往。
海逐城里人山人海,一见神族带兵而至,纷纷闭门关店,吓得四处逃窜。
朱厌肆无忌惮地在街上踱步,在祝承熙到来之际换了副德行。
“来了。”九儒放下酒壶,飘飘然道。
他最先计划的是将神族一网打尽,朱厌却嘲他没那个本事,于是他改变了主意,奸诈的嘴脸一览无余。
朱厌被两个妖族拧着肩膀,一直从旁观察着当前形势,它眼珠一转,找到机会推开了他们,快步往祝承熙那边去,九儒顺势发力对准它的后背狠狠给了一掌。
“妹妹!”祝承熙急忙接住它。
朱厌从头到尾都在认真地演戏,它没想到那家伙会对它下死手,这是间接报复吧!它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觉得这具身体的五脏六腑被震地移了位置,已然站不住了。
它想骂人,碍于此刻的情形,硬生生憋了回去,好在这是明焕的身体,对它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它转头又往地上吐了一大口血。
“你!”
眼见着妹妹被伤,祝承熙回了一道过去,九儒不防,实实地受住了,他擦擦嘴角的血:“这次放过你们,下回再碰上可没那么好运!”
达成目的,九儒全身而退,还未到魔域,正好和仇远洲打了个照面,他眼神冰冷,叫人不寒而栗。
他未曾料到,好不容易摆脱了食人花,回来后去了地牢,那里却空无一人,狱卒说的一番话更是叫他怒火中烧:“谁允许你把人放走的?”
九儒直视他的眼睛,道:“放她回去是早晚的事!别忘了当年神族对你下的禁咒,那一天就快到了,你以为你还能拦得住谁?”
近期发生的事情太多,他差点忘了,沙荒之战的时候,神族对他下了禁咒。
三百年,月圆夜,无尽的沉睡……
这是他无法摆脱的。
祝承熙把人带回了神族,安置在赤煌山之东的尔玉阁,神界众人得此消息纷纷前来问候,但因其受了伤,皆被祝承熙一并打发了回去。
他请来灵医给明焕看伤,中途有侍卫进来在耳边讲了两句话,嘱咐了两句便走了。
那灵医瞧着比较年轻,来了之后便用灵力在她身上探伤势,探着探着脸色开始不对,眉毛挤在了一处,瞄了明焕好几眼,语气变得不怎么自信:“恕下官才疏学浅,神使这情况有些古怪,待下官去请了师父来为神使瞧伤。”
说罢,提着药箱走了,倏尔,来了个稍微年长些的,他恭敬跪于地,正催动灵力,凝神之时觉察到一丝寒意,他抬头,面前的女子正对他狞笑……
“长辙怎会横死在尔玉阁?”
祝承熙摇头:“我赶到时,长辙已经殒命,明焕受到了些惊吓,情绪有些不稳。”
衡清扬摸着白胡子,扬长一叹:“罢了,那孩子既已平安回来,让她好好休息一阵吧,先叫人彻查此事,有什么等风渊他们回来了再说。”
若论起心狠手辣,妖族可是没有哪个能抵得过朱厌半分的,它这次抢先动手,赶在灵医发现它之前灭了口。又以全力压制住了明焕的神识,霸占着她的身体,在神界里随意走动。
期间,它一直拒绝灵医靠近它,祝承熙多次劝说无果,只得作罢。
回到神界后,明焕的身体虽被朱厌占据,但她却能感知到外界,她真的很怕朱厌会利用她再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急着挣脱出来,奈何她修为太低,争不过朱厌的神识,只有朱厌熟睡之际她才能有那一时半刻的清醒。
仇远洲约她在月圆夜的前一天晚上出来一见,朱厌替她答应了下来,她深知这妖兽又在动什么歪心思,于是她趁着深夜去了浮元岛。
她偶然听祝承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