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三水就是忘恩无义的二五仔。
现在二狗结婚,都混上两辆小汽车了,可三水却躺在医院里,今天必须出了心中的这口恶气,而且还要出个痛快,出个完美。
哼,治不了姓李的,还治不了你姓陈的?
但老冯家的人觉得自己有理,二狗可不这么想。
特么的当时三水自己作孽,差点儿就连累了他二狗啊!当初要不是自己“大义灭亲”,早就被赶回清水老家了。
二狗这一年来捡了最艰苦的差事,天天在大西南钻山沟,你以为他是傻子吗?
他是在弥补“知情不报”的罪过,戴罪立功的好吧!
虽然郝健已经给他开出了“年薪过万”的待遇,但二狗一直心中忐忑,觉得团队“高层”嫌弃他。
结果昨天李野登门问候,今天又过来帮忙喝酒,二狗才感觉自己终于熬出来了。
现在老冯家又特么来提这档子破事儿,是嫌老子受的牵连还不够吗?
二狗开始挽袖子:“你们老冯家觉得我害了三水,那我倒是要问问了,我是怎么害了三水了?”
四水摸了摸腰间,厉声喝道:“怎么害的你心里清楚,哼!背后捅刀子的东西,早晚要遭报应。”
“遭报应的不是我吧!”二狗冷笑着道:“我本来想给你们留几分面子,你们不要那就算了,
你们家三水走私水货,犯了国法吃了牢饭,怎么现在还想怨到我的头上?
别说你一个小屁孩,就是你哥来了我也吐他两口唾沫,一个劳改犯也不觉得丢人。”
“.”
“什么?老冯家的三儿子是劳改犯?我的天,我还真不知道呢!”
“怪不得前几天我听说,人家宁愿不要一千块的彩礼,都不愿意把姑娘嫁给四水,原来这么个原因啊!”
“哎呦,我以前看那个三水就不是个东西,你看看你看看,让我说中了吧!”
丁字街又炸了一波,只不过这一次难看的是老冯家的七八个人。
四水冲到二狗身前:“你放屁,要不是你,我哥能冤枉吃牢饭吗?就是你搞的鬼,冤枉了我哥。”
二狗邪睨了四水一眼,不屑的道:“那你骑的摩托车不是走私货?有发票吗?有牌子吗?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知道嚷嚷。”
“你说谁上不了台面?”四水突然从腰间拔出了小刀,愤怒的道:“现在谁有能耐谁使,挣到了钱就是本事,谁闲得慌管你怎么挣的?”
四水话音刚落,就听院子里有人道:“我闲得慌,我就管你那钱怎么挣的。”
赵援朝和几个穿制服的一起从院子里走了出来。
不过刚才说话的不是赵援朝,而是一位身穿灰色工商制服,头戴大檐帽的工商人员。
“我倒是不闲得慌,但我也管这一块儿啊!老秦咱俩一起跟这位老哥聊聊呗!”
而赵援朝倒是没管“钱怎么挣”的事情,却瞅上了四水手里的小刀子。
“欸,我不跟你们抢了,我今天就管管这个。”
“.”
老冯家的几个人都懵了。
今天他们就是来搅个局,让老陈家丢个大人的,怎么好似走错了门呢?
冯老汉脑门冒汗,讪笑着往前凑了凑,低声道:“各位同志,我们家表叔跟你们嘿嘿嘿。”
“这话就不能在外面说了,”赵援朝皮笑肉不笑的道:“进去说吧!早就给你冯老汉留了座,等你半天了,就差你开席呢!”
“我不进去了,我不是来喝酒的,我送了人情就走。”
冯老汉赶紧从兜里掏出五块钱,想塞到二狗手里,然后赶紧溜号。
但二狗哪里肯接,这气氛都烘托到这个份儿上了,今天不把你们收拾利索了,我心里的气往哪儿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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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家的偏房里,李野、郝健、靳鹏、王坚强、李大勇单独一桌,看着被半拖半拉进了正屋贵宾席上的冯老汉,兄弟几个都觉得解气。
郝健笑着对靳鹏道:“他干爹,我说不需要你出面吧?你要出面还更不好说话了,
当初李野让咱们好好学法律,看来三水根本没听进去,但凡他能读上几百个字,也不会这么傻叉。”
靳鹏叹息一声道:“三水觉得有了点人脉,就能耐了,但他眼界还是太浅,
我这两年越接触的人多,就越懂得小野你说的‘谦虚谨慎’是什么意思,三水太嚣张了。”
李野摇摇头道:“三水走的跟我们不是一条路,他那条路看似能走得通,但最后,没有好下场的。”
八九十年代是野蛮发展的时代,很多能人都盛极一时无法无天,如果从一开始就没人阻止三水,他说不定也能成为一号人物。
但他错就错在聪明过度小瞧了李野,才注定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二狗家的酒不错,贵宾席上喝到下午两点才散席,冯老汉出来的时候,走路都轻飘飘的打晃,也不知是醉了,还是晕了。
到了晚上,李野从爷爷嘴里听到了一句话:“冯老汉没经验,两瓶酒灌下去,该说的不该说的,就都说了,也忒省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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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的婚事,算是虚惊一场。
等把所有宾客送走之后,二狗才疲惫的回了新房。
回到新房之后,就看到新娘楚珍珍正搂着一把一块、两块的钞票在数。
看到二狗进来,她兴奋的低声道:“咱娘把今天上的账给咱了,我数了数有一百多块呢!明天你和我去信用社存了吧!”
二狗往椅子上一座,喘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