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人回到自己的居所,然后就遭遇了来自大将军府的捕杀。
当那些凶恶的士卒冲进来的时候,士人们唯有惊恐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自然不会有人回答,直接冲过去将这些人杀死,然后现场也不需要伪装,毕竟没有人会来查真正的原因,从这一刻开始,这已经不是一场政斗,而是生死相向,成王败寇。
城中的混乱很快就引起了皇宫的注意,然后皇宫立刻将所有的门都封闭住,全力警戒起来,但大将军府以有心算无心,效忠于皇帝的禁卫根本就没有机会调动,曹林在河东的战争虽然失败,但是他却有调动大军的资格,反而有数千人被他调入城中。
长安城中的力量已经陡然失衡。
这些事情都发生了电光火石之间,皇帝的力量当然是超过曹林的,但是政变从来都不是比拼双方的绝对实力,而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曹林不知道曹承嗣到底做了多少事情,但他知道一定很多很多,自己的这个儿子早就准备着这一天,自己这个大将军的身份,给了曹承嗣极大的掩饰。
长安城中已经开始陷入初步的混乱,但一切都还在控制之中,几乎所有的街道都已经被戒严,这些事情和普通的百姓没有什么关系。
其他的权贵现在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突然外面就乱了起来,这种突发状况,是在所有人预料之外的。
皇宫中,曹髦已经整个人都懵了,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外面出现了混乱,然后皇宫立刻警戒,直到现在宫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都不清楚。
曹林和曹承嗣等人都坐在军中,全副武装,曹林依旧是愁眉苦脸的样子,真不愧是顶级的窝囊废,到现在都不能下定决心,全凭着曹承嗣一步步推着走。
曹承嗣脸上带着一块鬼怪的面甲将整张脸都蒙了起来,声音有些嘶哑道:“父亲,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和皇帝谈判了。
将这些士族的人头都交给皇帝,让皇帝下旨告诉天下人,这些人都是祸乱朝纲的奸佞,我们的确是清君侧,否则我们这一行的举动就不能在青史上得到昭示。
我们的正义之举,如何能够得到彰显?”
这一番话让军营中的众人都有些不适,有些人在外面的确是可以说,但在自己人面前也这么虚伪,实在是让人心里不适。
但对曹承嗣的这一番话,众人还是相当认同的,现在所能够做的也就是这番事了,总不能直接杀进皇宫去,把皇帝杀掉吧,弑君的罪名,谁敢来背?
除非能够把曹髦打成独夫,但是曹髦就算不是那种英明神武的君主,但独夫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史官绝对不可能违背原则去记载,况且就算是魏国的史官丢掉了风骨,但是另外几个国家的史官也会如实的记载这件事。
所以弑君那是绝对不行的,而且清君侧就是清君侧,诛独夫就是诛独夫,这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政治旗帜。
曹林是个废物,但毕竟当了这么多年大将军,手把手教了之后,他还是知道该要怎么做的,于是当即下令道:“立刻将这些人头派人送到皇宫前,让人告知皇帝,我们已经诛杀了奸佞,现在只要陛下愿意降旨赦免我们的罪过,那一切就能够结束了。”
曹林的使者很快就来到了皇宫的宫墙之外,将那些士族的头颅全部排列开,送进去,然后将曹林的话复述一遍。
消息传进皇宫,曹髦终于知道了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整个人气的摇摇欲坠,好不容易稳下身形,还是不能相信曹林竟然会造反。
他还没有做什么,为什么曹林就已经造反了?
自古以来这种皇帝削弱权臣势力的事情数不胜数,基本上都是权臣主动退让,曹林应当是有心理准备的,他怎么敢造反的,他难道以为自己真的能够控制魏国吗?
他难道以为今天控制了自己,就能够让天下人服从他吗?
那些盘踞在地方的士族,难道是那么好相与的?
简直滑稽!
望着那一个个死不瞑目的头颅,曹髦又是一阵阵的晕眩,这些人他才刚刚见过不久,其中有些人还是自己觉得比较有才能的人,可以委以重任的人,结果现在竟然都变成了一具尸体,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你去告诉曹林,朕绝对不会屈服于他,这个天下是朕的天下,朕才是大魏的皇帝,朕绝对不可能向一个臣子屈服,尤其是一个悖逆的臣子。”
曹髦这个人的性格自小就非常的刚烈,现在同样如此,面对曹林的胁迫,他选择了正面硬刚,而不是虚与委蛇。
当曹髦的话传到军营中时,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皇帝的反应出乎了曹林的预料,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这是皇帝的原话?
本公这里可是有这么大的大军,甚至足以攻进皇城,陛下难道不考虑吗?
本公现在约束士卒已经拼尽了力气,如果皇帝陛下不同意本公的意见,本公实在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曹林还在这里废话,蒙着面甲的曹承嗣却径直道:“父亲,到了现在,还有什么值得思索的呢?
陛下既然不愿意下旨,那定然是还有奸佞在身侧,这些卖国的士人已经被我们杀死,现在陛下身边肯定就是那些宦官,这些宦官灭亡了秦朝,后汉也因为宦官而灭亡,现在又来祸害我大魏,是可忍孰不可忍,现在就冲进皇宫去保护陛下,清除最后的奸佞!”
曹承嗣的这番话冠冕堂皇,但所说的却让人胆寒,进攻皇宫,这是所有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从曹承嗣的嘴里说出来却这么的正常,仿佛是理所应当的一样,他甚至能够说的正气凛然,仿佛真的是要为皇帝清除身边的奸佞一样。
不得不说,曹承嗣已经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