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份上,灵活的洛苏可以略过那些些许缺点,让洛氏和隋朝深度合作。
整个诸夏都在颂唱着天子广的至高,他现在几乎是天下的主人,从东瀛岛国,到葱岭之西,从瀚海大漠,到赤土岛国,他的名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大隋的勇士们高唱着古老的战歌,昂首挺胸,从四方返回帝国,大隋总是胜利,大隋永远胜利,未曾失败,荣耀和奖赏,都归于大隋的勇士。
杨广在宗庙中祭祀,他得意洋洋的和自己的父亲讲述着自己辉煌的功业。
“我将成为史上最伟大的圣王!”
……
“真是个愚蠢至极的君王,大隋将要在他手中灭亡了。”
过西域,入凉州,洛苏三人所得到的关于杨广的消息越来越多,越听越感觉心惊胆寒。
从大业元年开始,杨广同时开启了营建东都洛阳、开凿运河、修建驰道、修筑长城、各地大建行宫、修建皇陵等这一系列土木工程。
同时在服徭役的人,有多少?
超过两百万!
当年秦始皇和汉戾帝都没用同时用这么多人来服徭役!
当洛苏看到就连关中的村镇都有些疲敝的时候,他就知道隋朝已经在连番大兴土木以及盲目的对外扩张中,精疲力竭,耗尽精血,堪称民生凋敝。
洛苏三人一路疾驰到杨广所营造的东都洛阳,这座城池已经和上次来时完全不同,一切的破败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恢宏。
整座城池的范围扩大了三倍以上,城墙的高度超越往昔,一部分洛水支流从城中穿过。
城池的修建完全秉持着坐北朝南,东西对称的格局,道路极其的宽敞,可以同时容纳几辆车并行。
杨广还在洛阳兴建了规制恢宏的皇宫,比长安的宫殿还要恢宏,他实在是太爱这座圣城,他认为圣王就该在圣城坐观天下。
他充斥着浪漫主义的情怀,将自己的所有艺术细胞都灌注在这座新的洛阳城中。
当洛苏出现在这里时,他立刻感觉到家族底蕴在蹭蹭上涨。
【洛阳城再次向天下绽放出属于它的光辉,气运点+2000,当下气运点1426623。】
看起来不多,这是因为洛氏和隋朝没什么关系,如果洛氏和隋朝深度绑定的话,就这一笔,拿个两万气运点不成问题。
而且不仅仅是这一笔气运点,随着杨广将帝国重心渐渐挪到洛阳,洛阳还能持续不断地为洛氏提供气运底蕴。
如果是平日里,洛苏定然欣喜,但现在他却笑不出来。
他匆匆看了一遍那重归辉煌的洛阳城,就带着洛玄镜和洛玄夜以及那些灵兵,来到洛阳城外,无数骨瘦如柴、面容麻木的百姓,依旧在不断挖着那条沟通南北的运河。
“下水!”
随着洛苏一句话,几个灵兵立刻跳入水中,往水底而去,洛苏盘坐在岸边,闭着眼,却看见了一切。
在水底,有无数具尸骨,有许多已经掩埋在泥沙中,那些白骨垒在一起重叠着,杂乱无序,抬眼一看,密密麻麻,有多少?
一万?五万?还是十万?
数不清,洛苏根本就数不清!
灵兵猛然从水中跃出,洛苏脸上已经满是愤然,洛苏站起身,他望着那滚滚河水,又用脚踏了踏脚下,他不敢想象在自己脚下,又有多少百姓的尸骨。
一条运河死了这么多人,那那座恢宏的洛阳城呢?
他望着那座宛如神圣之都的城池,只觉浑身寒意大炽,在那座城池之下,有多少生民之血?
这座重建的圣城,埋葬了多少百姓的性命?
在地基之下,是石头、木头,还是百姓的骨血?
洛玄镜二人跟在洛苏身后,沉默不言,该说些什么呢?
洛苏望着洛阳城,突然高声问道:“史记中,对汉戾帝是如何评价的?”
洛玄镜的声音
杀高士以绝圣道,除谏言以掩己过,逼王侯无辜伦德,为戮者不知何罪。”
洛玄夜眼中杀机迸发,洛苏击掌,高声重复道:“不仁!”
洛玄镜的声音仿若在洛水上回荡,伴着那浪花之声,经久不绝,“负其武功之盛,肆其无厌之欲,征税百端,纵容奸吏,人不堪命,反作盛乐。
疲敝之众不见,土木之功不息,建作长生,犹过阿房,取生民之脂血,穷独夫之贼望。”
洛苏再次击掌,“好,吾降世而临,戾帝亦转世为帝也!”
他声音高亢,脸上带着笑意,声音却如同幽冥降临,如同万年玄冰般,使人只觉森寒。
洛玄镜不曾停下,“及至终末,普天之下,左右之人,尽为敌国,海内骚乱,社稷几覆,犹不自知,令暴法以制,严刑以临。
山川泣血,黎民作难,元勋振臂,天下景从,遂以万乘之尊,死于暗室,亡魂游曳,帝陵空置,为天下笑!”
洛苏最后一击,慨然道:“独夫民贼,当有此祸,汉室元勋,黎民百姓,有此振作,功莫大焉,杨广,他是独夫吗?”
“是!”洛玄夜咬牙道。
“是啊,一桩桩一件件,他和汉戾帝又有什么区别呢?”
洛苏随意的坐在岸边,望着那滔滔的洛水,感慨道:“汉戾帝社稷几乎倾覆,最终死于暗室,为天下笑,这才该是独夫民贼的下场。
如果让杨广安稳的统治着天下,我的降世,岂不是成为了一个笑话?
曾经和他见了一面,却未曾料到,他会变成如此,何以君王竟能暴虐至此呢?
我看,是家族太多年不曾履足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