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王明空已经泣不成声,他何尝不是有和子清一样的想法。当初形影不离的二人,爱意被隐藏,命运在二人身上作祟,毫不留情的将二人的爱意流放。两个人从相知到相爱,究竟要付出多少,才会被这个世界认可,才会被命运成全……
回过神来,明空把笔记本重新放好,这份无法送出的礼物在此时此刻得到了珍藏。恍惚了许久,明空才意识到这笔记本最后一页应该是在子清出事前两天写的,所以子清定制的吉他应该没有被取走,这把吉他现在在何处,明空迫切的想找到。
匆匆回到哈市,王明空便开始一家琴行一家琴行的寻找,可哪里是这么容易,两年前定制的吉他,付款后收货人了无音讯,可能是个琴行老板都会把这琴私藏起来,甚至二次出售,经过几番转卖,这都不好说。
半天下来找了三家琴行,没有一丁点收获。这么找不是办法,王明空又来到当初演出的酒吧,酒吧老板看见王明空来了,别提多兴奋了,从后台一次性拿了三把琴出来,王明空也没想到老板这么热情,在酒吧老板即将喊停乐队演出时,王明空赶紧打断他说道:“别别别李哥,我不是来驻唱的。”李哥这才停下来,找了个人少的座位拉着王明空坐了下来,又让人上了两打啤酒,要了下酒菜,准备好好和王明空叙叙旧。
王明空也不跟李哥客气,唰唰开了两瓶啤酒,递给李哥一瓶就和李哥干杯,一口啤酒下了肚,王明空便和李哥说清了自己的来意。
李哥知道子清去世这回事,也是无比惋惜与同情。王明空之所以直接来找李哥帮忙,主要就是因为李哥这人讲义气,也有人情味。子清出事后,王明空直接放弃音乐,和李哥刚签不久的演出合同就作了废,李哥得知王明空的难处,违约金是一分没要,还搭着人情帮王明空解决了和其他几家酒吧的违约问题。所以对李哥这个人,王明空是十分的感激。
李哥熟思了一会,起身拿纸笔给王明空写了一串电话号码,对他说道:“你拨打过去这个电话号,电话那头的人就肯定会见你一面,他也是一个玩音乐的,不过他只喜欢民谣,是那种只要有烟有吉他就能活下去的老头,你把你的诉求告诉他,真诚一点,凭我对他的了解他肯定会帮你,不过应该得让你付出代价,至于代价吗,我也不知道,这可就得你好好跟他谈了。”
王明空接过纸条,把他好好的放在了衣服内侧口袋,然后便是对李哥道谢。李哥也是爽快人,他没要求王明空做啥,就是让他今天陪着他把这些酒喝完。跟爽快人相处就应该爽快,王明空直接答应下来,李哥的热情燃烧着王明空身上的颓废,这一晚,王明空跟李哥诉说着这两年来的一切,一切的压抑都释放在今天的酒里。
第二天一早,王明空便拨打了纸条上的号码,可是没人接听,王明空认为自己可能打得太早,就隔了一段时间继续打,重复了五次,还是没人接听,此时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看了看时间,王明空已经开始怀疑这个号码是否正确了,抱着失败的心理再次拨打,滴滴几声后的这一次,电话被接听了。
王明空顿时兴奋了起来,开始打招呼,话说一半,便被电话那头慵懒的声音打断:“既然你有我这个号码,那就晚上十点来河梁街97号吧。”说完,电话被挂掉,王明空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感觉,只觉得特别不舒服,但又不知道哪里不舒服,可能这就是东北人常说的“心里堵听”。
王明空在约定时间到了约定地点,可是在这河梁街压根找不到97号,98号和96号中间是一条沟渠,上面建的桥,无语了,王明空真的无语了,哪里是97号,根本找不到。吐槽归吐槽,找不到也得找,王明空自知再打电话回去也是无人接听,所以也不自讨没趣,去98,96两家商家问了问,两家商家也都没做回答,还觉得王明空找97号纯纯是没事闲的。又是快要放弃的时候,王明空无意发现98号建筑斜后方有个卷帘门,这地方出现个卷帘门实在是不符合常理,于是王明空便上前观察起来这个卷帘门。
走近发现,这卷帘门是只拉下来了三分之二,也没多想,王明空当即把卷帘门拉开,只看见里面是一条走廊,进入仔细一看,只见上方一块不大不小的牌子写着“麻雀山谷”。
这应该就是他要找的97号了,于是王明空继续走进其中。走廊内,王明空经过了几个房间,全都是小巧精致,一眼看去就知道这房间是一个简单的音乐演出现场,但这么小的地方,哪里能有观众呢?
这样的小房间王明空发现了六个,走到第七个跟前,里面传来了吉他的声音,悄悄的走进,看到了这个房间里有一个小桌子,围着桌子一圈都是人,桌上有着啤酒花生,而弹奏吉他的男人这时坐在桌子前开始演唱
白兰鸽,白兰鸽,飞过彩虹划过的瞬间,他就在远方,不要停止寻找着他
白兰鸽,白兰鸽,飞过似水华丽的人间,直到拥有了一切,还是飞向北方
这个老男人用着独特的沙哑嗓音唱的这首白兰鸽巡游记让众人连连叫好。随后,老男人开始和各位道谢:“谢谢各位在今晚能和我相聚在这只小小的麻雀,我们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有你们,有民谣,有酒,这就是我所期盼的理想主义,再次感谢各位与我相聚在这只麻雀中。”
随后便是这老男人继续的演唱,没有酒吧里的花天酒地与纸醉金迷,麻雀给到这里的人们就是最纯粹的音乐。“来到麻雀的人们,都是爱音乐,爱自由,爱理想主义的人。”这是那个老男人一直坚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