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倪晓订婚的日子,她定好了闹钟,早早就起来出门去准备了,乔娜在她家睡了一夜,醒来已经快十点钟了。
倪晓怕打扰到她,也就没叫她一起。
她从床头拿过手机,屏幕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是倪晓留给她的。
“没敢叫你,桌上有早餐,醒得早就来酒店吃饭哦。”
乔娜放下便利贴,去卫生间洗漱,不照镜子不知道,一张脸一点血色都没有了,眼睛空洞无神,像个活死人。
她嗤笑一声,说好的不会没了男人活不下去呢,怎么变得半死不活了。
洗了把脸,乔娜到倪晓卧室,用她的化妆品给自己画了个浓妆,粉厚到根本看不出原来的肤色。
倪晓订的酒店离这边不远,乔娜去的路上在花店买了一束粉色玫瑰,上面还有一串氛围灯,还挺浪漫的。
比江屿清送给她的红玫瑰好看多了……
真糟糕,脑子里全是他。乔娜甩了甩头,强迫自己不去想他。
……
林彦被倪晓拉着去理发店做了个发型,喷了不少发胶,他平时基本不会折腾造型,衣服也是抓到什么穿什么,就凭着那张帅脸为所欲为。
倪晓在一边指导着该怎么剪:“你啊,天天在医院穿个白大褂,戴个大口罩,这张脸跟着你都委屈了,不好好发挥。”
林彦讨厌这种廉价发胶的香味,他宁愿闻酒精消毒水的味道,但是看到倪晓高兴的样子,没办法只能任由她乱来了。
吹风机一顿乱吹,终于造型师做好了他的得意作品,林彦望着镜子里自己,锡纸烫造型有点痞气。
倪晓竖起大拇指:“有霸道总裁那味了。”
林彦便顺着她说的,抬手搂住她的肩,装起酷酷的声音:“那就走吧,爸妈都等着呢。”
……
喉咙很干,火烧过般的痛,江屿清睁开眼,视线有些模糊,他重新闭上,沉寂好一会儿才再次睁开。
灰暗的卧室静悄悄的,他听见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不断刺激大脑的耳鸣声,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咔嚓”一声,卧室的门被打开了,江屿清用力侧过头,看见一个身影在慢慢靠近。
“娜娜……”他声音非常沙哑,呼唤出一声后,剧烈咳嗽起来。
温迪赶紧跑过来,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扶起他身体,慢慢喂下去。
“烧糊涂了?我可不是你老婆。”
温迪的声音将他拽回现实,江屿清推开面前的水杯,无力的靠在床头,低声询问:“她呢?”
温迪撇撇嘴:“昨晚就走了,早上张姨还上去叫她吃饭呢,结果没人了,行李箱也不见了,肯定被你气走了。”
她拍了两下巴掌:“恭喜你啊,计划成功了。”
江屿清不再说话,眼神瞬间没了光芒,慢慢垂下头,如果不是胸膛还在伏动,温迪还以为他死了。
……
参加完倪晓的订婚宴,乔娜独自一个人去找了房屋中介,打算重新租个房子。
原来她住的地方早就被租出去了,现在要找个新的,但是市中心的地寸土寸金,一个普普通通的一居室,租金都要她半个月工资了。
可总不能睡大街吧,现在唯一能让她开心的是,江屿清以前每到过节或者开心的时候没少给她发红包转账,她不打算还回去,就当是一点补偿了吧,
定好了比较偏的一处一室一厅小公寓,签了一年的合同,租金押一付三,她还承担得起,还能吃得起饭。
公司那边她请了两天假,老板二话没说就同意了,还贴心的问两天够不够。
多亏江屿清的功劳。
天色很快变暗,新房子还没布置,灰白色系的家具显得温度格外阴冷低下,乔娜从沙发上坐起来,发了一会呆,起身去“夜色”。
其实她已经发了一下午的呆了,毕竟行李只有一个小小的行李箱,没什么需要收拾的,给了中介租金后,她就一直一个人待在空荡荡的房间里,盯着楼下远处,没有聚焦点,好像灵魂被掏空了。
……
“夜色”依旧如故,杰哥还是在老位置调酒,看到她来了,也不惊讶:“多久没来看我了?大半年了吧?”
自从上次的事过后,乔娜的确没再来过了,她笑笑:“天天做牛做马打工呢,哪有时间。”
“来杯老样子吗?”杰哥问她。
乔娜摇摇头:“来杯烈一点的。”
最好一杯就晕的那种。
她的大脑实在太乱了,心脏也不舒服,好像要变异了一样。
杰哥调了杯招牌给她:“怎么了?心情又不好吗?”
乔娜拿过酒杯,仰头一口喝光,很烈,呛得她一直咳嗽。
杰哥预料到这个结果了,立马推过来一杯柠檬汁:“不能喝就别喝,不要逞强。”
乔娜推开柠檬汁:“这玩意儿给小孩的,我不要,你帮我续上酒。”
两杯酒喝不死人,杰哥也就照做了:“有什么心事说出来给哥听听呗,别憋在心底,会憋出病的。”
乔娜哈哈笑了两声:“没事,死亡面前,其他的都是小事,不值一提。”
变心了又怎样?出轨了又怎样?从结婚的时候她就做不了自己的主,永远都被动的被一双无形的手推着走,无力反抗。
第二杯酒喝完,有人从背后拍了她一下,带着浑身酒气凑近她旁边:“美女一个人啊?哥哥陪你呗?”
乔娜眯着眼睛,没理他。
杰哥不太好帮忙说话,毕竟顾客就是上帝,他只是一个小小的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