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奉天宗的灵脉并不少,为何灵石还是如此紧缺?”
“因为修士更多。”
仓乾轻声:“人族为了一线生机,源源不断的灵石投入宗门,奈何培养一个大能需要的灵石数不胜数,更别说妖兽也知道灵石为修炼之本。如此,宗门弟子也要,妖兽也抢,每次宗门长老身上有保管的灵石,往往都会被妖兽群起而攻之。
本就紧巴寒酸,若是再护不住,便真的一败涂地,所以师尊便一串一串的系在自己的腰间,他是宗主,也是中洲最强之人,想要抢,那便去抢他,去杀他,别去杀他的弟子,也别去杀他的同僚。”
“……”
叶长欢静静的听着,缓缓的握着刀柄。
“可我从短缺少过一颗灵石。”
修士苍白的脸上眼尾微红:
“师尊一共就四个弟子,阿踽方才拜师不过七年,而我与步师弟拜师时师尊又忙作一团。是师姐一手将我们拉扯大,她本是中洲最有前途的修士,一扇斩海不过她顺手为之,可谁又能想到,这样的一个天资卓越的天才,在自己也不过金丹的时候,每日练扇的手都是一片血肉淋漓?”
“她挥手中铁扇千万次,不过是想要自己快些学会,好传给自己的两个师弟,重华很懂事,我也未曾懈怠,但依旧不够,妖兽横行,她方才停歇,下一日或许就会出现在某座城池,清剿妖物,日复一日,直至八百年化神,可她……”
仓乾回头:“修的明明是逍遥道。”
逍遥道修士最是顺心而为,凡是他们所不喜,便扭头就走,从不在意什么面子和里子,天高海阔,四海为家,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禁锢在小小一处方寸之地?
那双眼睛蓄满了许多东西,叶长欢突然想到在仓家之时,那个自爆想要带着仓乾一道赴死的长老,他曾经也相信眼前之人应劫而生,人族还有救,在他身上倾注心血。
但是千年真的太久了,每一次他还残存希望的时候沦陷的城池便将其掐灭,他或许真的相信仓乾是应劫而生,但不相信人族还有救。
所以他想要杀了仓乾,并非怨恨,而是与其日后被妖族残杀,不如自己动手。
他甚至不愿意给仓乾一个机会。
叶长欢张口,肯定的道:
“天门就在眼前,前辈一定能改变如此现状。”
“真的?”
“定然是真的。”叶长欢点头,斩钉截铁:“千年之后,妖族必是离人族远远的,封在自己的地界,半步不得出,那时宗门昌盛,我族天才辈出,仙运亨通。”
她以为仓乾会高兴,但仓乾却定定的道:“只是封印?”
修士天生的警觉让叶长欢猛地抬起头,得以看见那个温和包容的修士面无表情,眼中闪现寒光。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浮现,让几乎下意识:
“前辈想要如何?”
“绝不能只是封印。”仓乾呼吸一促,目光决绝:
“血债自然血偿,我人族死了那么多同族,却只要妖兽退回自己的地盘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他看向天门,杀伐之气蔓延:
“妖族,我必亡之!”
轰隆——
一声惊雷将所有人的惊得站起,崖壁之间狂风呼啸,像是天道的警告,叶长欢对上了那双眼睛,不似以往的温和和平静,反而闪烁着君王的狂暴: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
……
“天门,要开了!”
雷声一响,一众修士瞬间清醒,才要朝着天门所在之地而去,天幕之上便落在数道雷电,电光照射在众人面孔之上,原本离天门并无多少的距离,现在却满是杀机。
叶长欢和仓乾离得最近,自然也是最先到来的。
仓乾见此恢复正色,摘下自己手腕处的护腕,上品防御灵宝就这么丢出去,方才落地,无数雷电就这么击了过去!
“轰隆!”
【宿主小心!】
爆炸扑面而来,威势之强,堪比炼虚修士的致命一击!
“粹玉一卷!”
白光闪过,一道屏障出现在两人面前,密密麻麻的符文浮现,但那绝非是叶长欢所设。
相反,同样是粹玉一卷,叶长欢如今的极限也不过是能挡得住元婴一击,而眼前这个,赫然能将炼虚大能的致命一击挡的死死的。
这是……真正的《粹玉一卷》,而非仓踽给出的残卷!
“放肆!”
司空妶收回手,美目带怒。
众人也齐齐赶来。
“好强的雷电。”
仓踽不可置信:
“如此我们怎么过去?不得被劈死啊,我倒是无所谓,我哥可不行!”
“臭小子,会不会说话!”
仓睢给了自家小儿子脑袋一巴掌,举起腰间的打锤子,直接上前:
“放心吧,人族等了那么久,难道还没有半点准备不成!本大爷亲自来!”
是了,炼虚一击又如何,眼前这个可是合体大能!
这也是这群小辈第一次看见真正的合体大能动手,秘境中原本分散浓郁的灵气好似有了生命,源源不断的朝着那个大汉体内涌去!
他们自以为了不起的绝杀一招,在这一刻怕是连轻轻一挥就飞灰湮灭。
大汉走入雷域,雷电就这么砸在他头顶的屏障上,抬起的铁锤迸发出惊人的威势,只见他一跃而起,锤重若千万钧:
“憾天!”
巨锤虚影彻底落下,和雷电瞬间交织在一起,司空妶竖起屏障,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