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来就来了,左右不过填双筷子的事情,都坐吧!”
徐老太太虽然对庶出的孙子孙女不重视,但是也不会苛责,宽慰了一句,就让众人准备净手入席,
随着丫鬟们端着一盆盆的黄铜盥,来到众人面前,
徐文辉等人纷纷开始净手,先是用水把手沾湿,然后拿起黄铜盥旁边的一块白色膏状体,在手上揉搓,
不一会儿,手上就满布泡沫,屋里也弥漫着一阵茉莉的清香,
众人早已习以为常,只有徐婉菱没有见识过,有点儿好奇,小鼻子不自然的闻了两下,
徐婉萍见状咯咯笑道:
“菱妹妹,你没用过么?这可是咱家庄子上生产的东西,换做香皂!你看这泡泡,怎么样,好玩吧?我跟你说啊,这不光好玩,还干净呢!”
徐婉萍一边得意的吹嘘,一边给徐婉菱做示范,
徐婉菱毕竟也还是小孩子,看徐婉萍已经满手的泡沫,本来就很新奇,一听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肥皂,小眼睛更是瞪的溜圆,闪闪发亮!赶紧也学着徐婉萍的样子,打上肥皂,小手搓了又搓!
徐婉蓉在一旁宠溺的瞥了一眼显摆的嫡妹,然后也跟着笑道:
“这香皂确实是好东西,自从用了以后,我根本就离不开它,要是哪天不用啊,总觉得好像不干净似得!”
“就是,就是!”徐文昭,徐文聘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徐老太太见状则是笑的眼睛都咪了起来,这香皂的生意,徐文辉可是孝敬了她一分干股,光这些就月入千两白银!
要知道前些年大内追缴各大公侯府邸的亏空,勇毅候府虽然不像宁远候家还得娶盐商之女弥补亏空,但是也不免伤筋动骨,连她早年的嫁妆体积也用的一干二净,
加上为了维护住侯府的体面,用度奢靡,侯府到了现在还没完全缓过劲儿来,如今有了徐文辉这一份干股,她说话的底气都感觉增加了不少!
一旁的王若云见大家都恭维徐文辉,顿时有点儿看不顺眼,
虽然香皂这东西确实是好,但是却跟她没有一点儿好处,于是阴阳怪气的说道:
“哼,萍丫头,伱这话可说错了,什么咱家庄子上的东西,这可是你大哥哥自己庄子做出来的,跟咱们这些旁人可没有分毫的关系!
对了,大嫂,你掌着咱们府里的对牌,咱们府里的采买香皂,是不是也得银子啊?
哎呦,我出去都不好意思跟人说呢!”
徐婉萍有点儿小迷糊的看下大姐徐婉蓉,小声问道:
“大姐姐,大哥哥的不就是咱家的嘛,怎么婶娘说不是呢?”
徐婉蓉看小一点儿的徐婉菱都有点儿了然,自己的嫡亲妹子还是这般迷糊,无奈的叹了口气,摸了摸徐婉萍的小脑袋,徐婉蓉同样低声回答道:
“那是大哥哥自己的庄子,并不归属公里!”看徐婉萍还不明白,徐婉蓉正要接着解释,见母亲梁楚然受了挑唆要说话,徐婉蓉连忙说道:
“好了,回头我再和你解释,你和菱妹妹先玩!”
说完就在梁楚然点头欲言的时候,高声接过话头说道:
“婶娘,其实是母亲执意要给大哥哥付钱的!”
“放屁!”王若云一听就心里暗骂,梁楚然是啥人以为她不知道?她能有那个好心思?
看众人都看了过来,徐婉蓉接着解释道:
“是这样的,母亲采买香皂付钱,不光是为了大哥哥,还是为了咱们府里的规矩,有道是无规矩不成方圆,
府里的采买也是一样的,倘若今天采买大哥哥的香皂不付钱,明天采买二哥哥家的糕点铺子是不是也不用付钱,
那这样下去,不是乱了规矩嘛!”
“蓉儿说的很对!难得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这般见识!”徐老太太听的连连点头!
就是徐文辉听了也是微微颔首,要不然说徐婉蓉这个妹妹是难得的精明人呢,她这么一解释,这么说不光是给徐文辉找好了理由,讨好了他,还帮梁楚然树立了大公无私的形象!
梁楚然性子绵软,没有主见,但也不是傻子,她也眼红香皂的生意,也没少明里暗里的活动,刚才差点儿就着了王若云的道,和她一起冲锋陷阵了,一听老太太夸赞徐婉蓉,就知道老太太的心思,于是也跟着附和道:
“是啊,是啊,我就是这么考虑的,咱们侯府家大业大,凡事都得依着规矩来!没有规矩那哪行呢!”
说我,还冲着上首的老太太和对面的徐文辉点头微笑!
徐文辉见状心里不禁摇头,他这个便宜继母,就是个瓶,空有其表,其实脑子糊涂的厉害,
要不是家室不错,徐耀祖又喜欢这样的,
能不能坐稳徐家的主母还是两说呢,不过人家继母这么说了,徐文辉也不好装作没听见,毕竟算是长辈,不能忽视,于是就点了点头,装模作样的回应道:
“多谢大娘子体谅!”
王若云见只有她一个人成不是了,连忙也装糊涂笑道:
“哎呀,是我想的简单了,原来是这样啊,你看看,大嫂就是大嫂,怨不得母亲让您管家呢!”
王若云表面上附和服软,其实心里比插了她一刀子还难受呢,
其实要是那香皂就像那个糕点,杂货等寻常的铺子,她也不会眼红,
关键那香皂生意实在是太好了,连公侯府邸每个月都是限额配送,可想而知有多紧缺,正常价格巴掌大的一小块儿就一两银子,
民间那些个富商都是翻了好几倍的求购,
她又不是外人,是嫡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