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准备妥当。”一身影没入人群,与寻常百姓无异。
“店家,典当”,一男子大摇大摆走一家巷角的典当铺“吉祥斋”,
“哎呦,客官,请问你要典当什么?是金石玉器还是古玩书画,本店一应俱全。”店小二招呼着客人,见着人仿佛看见了财神爷。
“把你们掌柜叫出来,你不行。”男子看见小二,却皱了皱眉,
“客官,我们掌柜不在,这儿我就相当于半个掌柜,您说,我一定会尽力满足您的。”
“啪!”男子一拳砸碎了桌面上的青花瓷器,那可是价值一万两的玉瓷,
“你你你,你这客官好不讲理……”店小二几乎被吓了一哆嗦,但又想起是他要闹事,随即梗着脖子训起人来。
“你说什么……”男子眼露凶光,仿佛地狱里的阎罗王,他,他今天要是再说一句话,怕是,怕是这个月饷钱就要用来买棺材了。
“好汉,好汉里面请,掌柜,掌柜在里面……”小二咽了咽口水,擦了额头的汗珠,小心脏总算安生了。
“你来了”,步入正堂,进入里间,一位老者位居正中,手边已然放好了两盏热茶。
“请”男子落座,露出一双秃鹰似的眼睛,那面貌似与中原人不同,鹰钩一样的鼻梁,细看下巴上还留有细细的胡茬,显然是为了掩人耳目特意剃的。
“这是定金,货你准备好”男子饮了一杯茶,却还觉得口渴,这时候开始想象家乡的牛乳。
“当然。”这是他们的最后一笔交易,等到这批东西出手,他也该金盆洗手,对视一眼,互相了然。
“既然如此,那掌柜的,我先告辞。”随着声音消失,人影也走到店前,顺手拿了样价值不菲的玉器,嘴巴里嚷嚷着
“你这店家,分明不识货,真是瞎了一双狗眼!白瞎了这一件宝贝。”
虚张声势,“跟”,一声令下,乔装打扮的人尾随其后。男子继续前行,转身进了一家布行。
“头儿,不见了”啐,
布行里,“小姐,明日就是乞巧节,到时候我们给你打扮地美美的一定……”
突然一个男子闯入,那凶煞的眼神,一看就不像好人。“别出声,再说就杀了你。”
瑾儿似是吓坏了,泪珠连连,“我,我不……”刀尖一逼近,瑾儿闭上了眼,她家小姐还在里面,可,可千万别被发现,菩萨保佑,菩萨保佑。她在心里暗自磕了几个头,潜心祈祷。
“你确定是这?”少年秀眉一拧,这里堆满布匹,但只余一片空地做了暗间,那是顾客换衣服的地方。是个男人好说,但若是个女人……
“头儿,他从后门进去,这……”
“你去那边找”,支开旁人,他闪身落地靠近暗间,里面极静,细听还有几声压抑的咳嗽。少年面色一惊,如墨的眼眸里漾起一丝波澜,胸口一颗心脏,像沉寂已久的大地久逢甘霖,颤抖着活跃起来,生出新的血和肉,身形却纹丝不动,只有微微颤抖的指尖显示了他的异样,怔愣了片刻,细辩里面没有其他声音,她应该没有危险,暗自松了口气。
“头儿……”少年眼眸一凝,手下适当地闭上了嘴。
“那,那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头儿的眼神好犀利。
“轻点”扮做“平民”的手下几乎吓了一激灵,轻,轻点,他嗓门很大吗,作为一个锦衣卫他还是很有自觉的,这方面很敏感。
“呃”好吧,头儿又给了一记眼刀。
“人呢”,只留下瑾儿瘫软在地,泪眼模糊,
“跑了”,
“撤”,做了手势,全部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