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悦给自己的肌肉按摩放松,脚踝处有些红,时不时的还有点疼,但她平时练舞也会有这种状况,便没放在心上。
按照舒云的习惯,她又开始反复练习自己的那支舞蹈。
她向来苛求精益求精,在原有的舞蹈上不断增加难度,出花样出亮点。
不知不觉天已昏昏暗下来,她收完最后一个脚步,想着再试试新想的那个动作,更细致地调整一下,却在抬腿的瞬间,脚踝处猛地崴了一下,钻心的疼。
舒悦倒吸了一口凉气,抬脚又试了试,没弄好,脚腕使不上劲整个人跌坐在了垫子上。
她费劲儿地挪动着,单单把身体挪到墙角处,就出了一身汗。
脚腕一动就疼,没办法动,她就以最舒服的姿势坐在地上,不敢再乱弄了。
跳舞的人格外珍惜自己的双腿,舒悦更是不例外,她不敢冒一丁点风险。
舒悦拿出手机给蒋楠打电话,对方此时却正在酒吧玩得嗨,手机铃声被嘈杂淹没,久久没有回应。
舒悦又打给舒珩表哥,也打不通。
舒悦将手机通讯录翻了好几遍,最终心怀忐忑的给母亲打了过去。
是她的生母——乔芬。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三声,舒云的心有些煎熬,在她快失去期待的时候,对面接通了。
舒悦此刻的心情已并非激动可以形容,她甚至顾不上脚上的伤,轻轻在心里叫了一声妈妈~
对面静默无声,舒悦又叫了一声,小心翼翼:【妈妈,你在吗?】
她时不时地敲击着电话,每次都是敲两下,代表她在喊妈妈。
舒悦期待对方跟她说话,可是没有,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突然,电话那端传来一声冷漠的话语:“以后没事别打过来。”
说罢不等她反应便挂断了。
空气静得可怕。
啪嗒!
一滴晶莹从舒悦眼角滑落在地上,她保持着听电话的姿势,一动不动。
良久,地面也越来越凉,寒气逼近身体让她很不舒服。
当戴冕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正在夜跑,有些疑惑:“舒悦?”
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听到戴冕的声音,舒悦有点委屈,还想接着哭。
她确实哭了,眼泪更加汹涌的流。
戴冕没听到舒云的动静,觉得不对劲,又温和地喊了她的名字:“你在哪呢?”
舒悦倏地哽咽,隔着电话传到戴冕耳朵里。
她本想说,戴冕老师,可不可以……来接我。可却什么都说不出,这一刻却有些恨自己不会说话,这么多年被刻意隐藏压在心底的在意,突破了封印一般充斥着她的心肺。
抓心挠肺,有点难受,她感觉很累。
戴冕按照舒悦发给他的地址找过来的时候,小姑娘整个人坐在地上,身子蜷缩双臂抱着膝盖,垂着脑袋看不清什么表情。她身上还穿着黑色的练功服,练舞用的丝带缠在她身上随意散在脚边,衬着她越发像一朵停留在玫瑰上的小蝶。
气氛微妙,只单单看着背影就能让人感觉到她的落寞,自认识以来,戴冕从没见过她这样。
他抬脚走近在她身旁蹲下,皱了皱眉,却不自觉放缓了声调:“小孩儿起来,地上凉容易生病。”
闻言,舒悦缓缓抬起自己的脸却惊了戴冕,一张洁白的小脸悲戚异常,漂亮的眼睛里却藏不住的忧伤。
眼泪浸润了眼角,流淌在洁白的面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