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生完孩子,累的不行,直接就睡熟了。
她平安生育了,霜降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高兴地叫人:"去,去山下我大伯家里,跟我大伯他们说,二姐平安生子。嗯,大姐那头也去报个信,大姐肯定也惦记着的。"
桃花点点头,满脸喜色的应了,转头就去吩咐崔平。崔平是小厮房的主事,这些跑腿的事情自然是他分派人去办。
霜降又跟刘氏说:"大伯母,二姐这月子里,也不好挪动,正好松哥也不晓得甚个时候回来,就叫二姐再我这里坐月子罢。"
刘氏心里是愿意的,二娘三娘姐两好,二娘这才生完孩子,这天气这么冷,要是随意挪动,叫二娘病了反倒不美。
她就笑道:"那好,你们姐妹两个在一块儿也好。"说完又叹气,"二娘这孩子都落草了,孩子他爹还不晓得甚个时候回来呢。"
她是真怕,真怕女婿死在战场上,叫女儿做了寡妇。女儿女婿感情一直不错,刘氏心里也欣慰。觉着自家女儿总算是苦尽甘来,要是女婿这冷不丁的就没了——想想都替女儿觉得难过。
苏氏也叹气,却没说话,要说甚呢?她自己的女婿也没回来呢。女儿眼看就要生了,要是女婿有个甚三长两短,女儿这大着肚子,可怎么是好?
可她不敢在女儿跟前说这些话,怕女儿听了心里难受。要是因为孕中多思而早产,那可就麻烦了。
刘氏看了一眼愁眉不展的苏氏,也叹了口气,两妯娌对视一眼,眼睛里都是对女婿的担忧。
元娘果然惦记二娘,她身子调养了这些日子,虽说还是不能同以前相比,但至少可以出门做客了。
她立刻就收拾了一些自己给小外甥做的衣裳鞋子,坐了车来看两个妹妹。
"大姐!快进来坐!严哥儿,禄哥儿,祥哥儿,你们也来了?"霜降挺着大肚子高兴地拉着元娘的手。她也好些日子没见大姐了。
元娘看着她的大肚子,吓得赶紧扶着她:"你这孩子!肚子这么大也敢跑?"一面又回答她的话,"妹夫走之前答应他们几个,等你身子好些了就接他们来看你,可妹夫这这一走就是好几个月,孩子们天天在家里念叨,我就干脆把他们一块儿带来了。总之阿娘也在,几个小的也不会太淘气。"
禄哥儿不太高兴地反驳他大姑:"大姑,我早就不淘气了。是弟弟淘气!"
祥哥儿也仰着脸儿大声说:"我小时候淘气,现在可不淘气了!"
逗得元娘哈哈大笑,轻轻拧祥哥儿的鼻子:"你现在难道不是小时候呀?"
祥哥儿皱着眉不高兴:"不是!我现在长大了些啦,我说的是比我现在还小的时候!"
他才不淘气呢!他可是最听话的小郎君了!
霜降笑眯眯地一手牵一个:"好,我们祥哥儿和禄哥儿都不淘气。姑姑早就盼着你们来呢!要不是你们姑爹没回来,姑姑早就派人去接你们了。姑姑叫人给你们调甜甜的玫瑰饮子来,好不好?严哥儿也来,姨妈记得,你最爱吃云片糕是不是?咱们今儿也准备了的。"
几个小家伙高兴的点点头,叽叽喳喳地围着霜降,这个叫姑姑,那个叫姨妈,好像有很多说不完的话。
元娘慈和地笑笑:"咱们三娘一向孩子缘就好。"
苏氏也笑道:"霜降对孩子们是真心地好,孩子们不傻,心里也知道,谁对他们好,谁对他们不好,自然就跟她亲近。"
元娘又道:"二妹妹如何了?我去瞧瞧二妹去。"
苏氏一边带着大女儿往二娘那头走,一边道:"她生完小哥儿,一头睡了过去,如今精神看着倒是不错的。她家婆母一早就提着几只乌鸡来看过她了,见有你大伯母照顾着她,就放心下山了,说明日再来瞧她。"
元娘道:"我仿佛听着桃花说,二娘那稳婆吃酒吃醉了,差点误事?"
苏氏听了就生气:"可不是?你二妹妹花了钱,好吃好喝的供着,她明晓得你二妹妹快要临盆,还敢去吃酒,吃酒也就罢了,还吃的烂醉如泥。若不是你二妹妹的婆母一瓢冷水给她泼醒,这老货还睡得跟猪一样呢。好在是你三妹夫,走之前向韩将军要了一个有经验的老嬷嬷,那黄嬷嬷曾在主家给主子接过生,有她盯着,到还是顺顺当当生了下来。"
元娘也生气:"这么个喝酒误事的稳婆,还给赏钱?"
苏氏道:"她自己倒有数,不敢要赏钱,但你三妹妹的意思,总不好叫人白忙活,给了五两银子。不过,倒叫崔平去说了几句话。"
元娘一下子就明白了,三妹怎么可能是个吃亏的性子?她定然是把这老稳婆吃酒误事的事情给捅出去了。二妹到底母子均安,若是一文赏钱不给,又太过苛刻,可要是给钱,三妹也气不过,生孩子本就是走鬼门关,这是二妹运气好,母子均安。要是不好呢?
干脆就把这件事捅出来,至于还会不会有人请一个会喝酒误事的稳婆,那就不知道了。
元娘看见二娘,气色红润,倒把一颗心放下来了一半:"看你脸色我就放心了,你好好养身子,把身子养好。月子里要是不养好身子,日后可有你受得!"
二娘笑嘻嘻的拉住元娘的手:"大姐身子可好些了?你瞧见你外甥了吗?那小子倒是胖嘟嘟的。"
姐妹两个说了一会子话,霜降就来了:"中午咱们吃锅子罢?崔平去买了几只野鸡,咱们吃酸菜鸡锅子,再配点蘑菇,蔬菜,片了猪肉,羊肉,再做点鱼肉丸子,鸡肉丸子,排骨吃么?我记得大姐是爱吃鸡翅的,我叫人也去买些来。"
元娘点头:"行,就这么办罢。"
酸菜锅子里放了泡椒,二娘是不能吃的,霜降就叫人不放泡椒,只放了酸菜,煮了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