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成绩好,脾气好,做事负责,有礼貌,得到了老师学生的夸赞。
黎烧是那年转学过来的,他不写作业,不听课,对凌简也是不屑一顾。
放学后,凌简把他约在巷子口,两人二话不说干了一架。
当时他们差不多高,半斤八两,身上都冒了血。
“喂,你天天不写作业,你想上天啊?”
“关你屁事”
“我是班长,你不写作业当然关我的事,我看你天天一个人肯定没朋友吧?”
“没朋友碍你事了?”
“以后你按时写作业,我就当你一辈子的好朋友”
“谁稀罕当你朋友”
“你稀罕”
“鬼稀罕”
“你是鬼吗?”
两人相视一眼,哈哈大笑。
“好学生也会打架?”
“那是装给老师看的,我分人,平时不打架,拳头能解决的问题太少”
后来凌简带着黎烧一起去图书馆,一起打篮球,一起吃饭。
两个人一起考重点高中,又一起考重点大学。
学同一个专业,还被分到同一个班。
凌简想,缘分这东西还挺神奇。
他跟黎烧,就很有缘。
有人说,有希望的等待是一件幸福的事。
在凌简紧张又诚意满满的等待中迎来了黎燃的20周岁生日。
12月8号,星期六,天气预报说今天傍晚会下雪。
但在连续几天的阴霾后,今天却出了太阳。
久违的阳光洒向这片土地,清晨的雾气被风吹散。
凌简在家和凌单一起准备晚饭,两个人买了很多菜,又订的蛋糕。
屋里的暖气开的很足,凌简在门铃响起的那一刻迅速起身。
“哥哥,生日快乐!!”
凌简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今天他穿了一件棕色的毛衣,乌黑的碎发散在额前。
一双眼睛又明又亮,让人移不开视线。
“谢谢”
“汪汪汪”
小心的叫声吸引了黎燃,他低头发现小狗穿了件黑色的西服,搭配一个红色的蝴蝶结。
矜贵,可爱。
青年眉眼弯弯,露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嘭——”
头顶传来一声巨响,彩色的礼花从天而降。
黎燃往屋内看去,彩色的气球悬在上空。
桌子上摆了一个蛋糕和各种各样的菜,屋内传来淡淡的玫瑰香气。
橘黄色的灯光将屋子照的温暖又明亮。
他在那一瞬间有些恍惚,几乎不受控制的想到今天中午发生的事。
本来打算和林锐他们一起吃午饭,结果接到奶奶的电话,让他回家一趟。
想着晚上和弟弟一起过,就说下次再请林锐他们吃饭。
说实话,他不想回去。
但叫他回去的是奶奶。
小焰小时候生病是他们带他去的国外。
二老不怎么管这些事,他们接触的也不多。
但黎燃知道,如果当初没有他们,小焰的病可能不会好。
所以他还是回了家。
中午,饭桌上。
奶奶摸着他的手,笑眯眯的说。
“咱们小燃今年20岁了,有没有喜欢的人呀?”
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黎燃面上丝毫不显情绪,模模糊糊就把话题带过。
饭吃的很少,黎光盛也回来了。
他站在书房,平静的和他对视。
青年褪去一身温柔的外衣,此刻显得有些冷漠。
“听说今天是你生日?”
他的语气有些盛气凌人,大概身处高位惯了,所有人都得听他的。
黎燃点头,声音很平静。
“嗯”
黎光盛不记得他的生日,说的话也是“听说”。
“你今年20岁了?”
对了,连年龄也记不住。
“嗯”
“你奶奶给你找了个相亲对象,我很满意,所以你什么时候和她订婚?”
命令一般的语气让黎燃笑出声,他重复了一遍。
“订婚?”
沉默几秒后,青年再次开口。
“黎先生,法律规定,婚姻自由,所以如果我不订婚,你会强迫我吗?强迫他人做不愿意的事犯法。”
黎光盛没说话,他中午喝了酒,现在脑袋有些疼。
男人沉浸于商场多年,不怒而威。
他有许久没有看过黎燃了,上一次大概是两年前,他高考填志愿时候。
如果他没记错,当时他报的是法学。
他很生气,狂躁症发作,抽了他很多下。
对了,当时黎燃好像被他打晕了。
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哦,是黎烧。
太阳穴一突一突的跳,黎光盛想起那天十六岁的黎烧站在他面前。
——黎先生,如果你再不停止你的行为,我绝对把你有狂躁症的事公之于众。
——黎先生,不就是金融吗?我哥不学我学,我会做的和他一样好。
——如果你以后想要人给你养老送终,那从今天开始不要干涉我们的生活。
——不然,我们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