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天边黑沉沉的,月亮像是察觉到了危险悄悄的躲在乌云背后,天边偶尔吹起丝丝缕缕的微风携带着树叶的沙沙声
白日里听起来悦耳的声音,在这火光滔天,黑沉无月的夜里竟然听起来有些可怕
这时,有一支大约百人左右的队伍身着夜行衣,动作小心谨慎的前行,带头的两人自然是姜时烬和林含玉
夜行衣是出发之前准备的,姜时烬在密道里一直估算着时间,见时间差不多了,接吩咐众人换上夜行衣,这数百人的伸手自然都是极好的,行走在这黑夜里竟然也没有发出什么大响动,如果不仔细去挺自然是听不清楚的
侍文早在放火药炸山之后就呆在那里打探好了南平王的粮草辎重在何处,姜时烬和林含玉出了密道潜到了安山上
姜时烬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他与林含玉等众人借安山上茂密的植被掩盖住自己的身影,透过层层叠叠的植被姜时烬看到南平王为了早些清干净道路,几乎是将军中大部分的人都派出去了
姜时烬和林含玉交换了一个眼神,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意思
蠢货,估计是以为他们过不去,那么呆在城中的人肯定也是出不来的,为了在太子带兵到来之前拿下梧州,于是便急功近利,真是自寻死路
两人有观察了一下下面人的情况,见下面的那些士兵大都饿的有些面黄肌瘦的,搬起石头来也略显吃力,江洲和湖州其实近些年来的存粮也不算多,南平王为人又素来喜爱骄奢淫逸,南平王虽然在起兵反叛之前搜瓜了大量的粮草,但怕还是不够用的,为了支撑多些时日,近些时日以来南平王手下的这些士兵也是吃的清汤寡水,甚至仔细瞧去每日里奥德清粥都不见多少米粒
这样长时间的劳作南平王手下的人怕是支撑不住,姜时烬抬头看了看时辰,然后扭头与林含玉交换了一个眼神,见对方对着自己微微点头示意
他抬手示意众人准备起身前进,经过这几人的训练,他们与姜时烬配合得到算是默契
众人紧紧的跟随姜时烬和林含玉蹑手蹑脚的往前走,到了南平王的营帐大门口,姜时烬挥手示意众人停下听他指示
姜时烬见守在那处的兵士已经有些疲倦的打起了盹,姜时烬眼中泛起了些不屑
这南平王治军不严,为人不忠,竟然还妄想起兵反叛,改朝换代,真是异想天开
姜时烬与林含玉仔细的观察着营帐门口兵士换岗的安排,几轮下来众人已经将情况摸得差不多
因为南平王营中剩下的人不多,所以在营帐门口守卫的人其实并不多,一共只有三队,每队大概10余人,约摸5,6盏茶的时间换班
林含玉和姜时烬趁着换班的时间带着人偷偷溜进了南平王的营帐,到了营帐姜时烬便依照着侍文描述的大概方位寻找粮草所在地
南平王营帐中留下巡逻的人不多,姜时烬示意林含玉带人先行去放火,然后姜时烬带着人去清理掉这些巡逻的士兵
林含玉深深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是在说小心些,不要受伤了
姜时烬觉得有些好笑,他以前觉得林含玉像一个随时会炸的炮仗,看不惯你的时候就要爆炸,但是现在姜时烬觉得林含玉更像是一个爱啰嗦的老婆子
姜时烬微点了下头,然后便拔出腰间的长剑,一手捂住那护卫的嘴一手干净利落的摸了那护卫的脖子
这厢姜时烬手起刀落,不拖泥带水,那厢林含玉也片刻不耽误的带人去烧粮草,林含玉带的那批人腰间都挂着一个水囊,里面装的是火油
看守粮草的人不多,林含玉拔出腰间的匕首然后无声无息的了解了看守粮草的几名士兵,众人向前将水囊中的火油浇在粮草上,然后从怀中取出火折子然后吹燃
原本星星点点的火折子再碰到沾了火油的粮草的时候就像是天雷勾了地火,猛烈的烧了起来,熊熊的火光照亮了少年埋在黑布下的脸
只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火光将少年的眼睛映照的发亮,就像是历经千锤百炼的黄金一般
林含玉见粮草烧了起来,立马带领其余人撤退,带到了门口林含玉只看到了剩下的那群人倒是没有看到姜时烬
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世子呢
为首的人也压低了声音回复道
“我们在路过南平王的营帐时,世子像是听到了什么于是便吩咐我们先行离开”
林含玉低头暗骂了一声,他嘱咐剩下的人先行按照原路返回,又细细的嘱咐了众人一定要小心行事,注意安全
为首的人点头应是,林含玉见状便折身回去寻找姜时烬
南平王的营帐其实并不难找,要说整个营帐怕是护卫最多的地方就是南平王的营帐所在了,林含玉手中握着匕首,屏息凝神,提气放轻步子靠近南平王的帐子
他将帐子小心翼翼的挑开了一个角仔细的观察着帐子里面的情况,南平王似是有些喝醉了半窝在座椅上,一只手还松松的提溜这一个描金雕花的酒壶
帐中还有许多胡姬伴随着乐曲翩翩起舞,一会儿一个舞妓妖娆的端着酒壶上前,娇媚的喊着
“王爷”
南平王坐起来,一把将那舞妓拉进了自己怀中,他贪婪的闻着那舞妓身上的香气,然后猥琐的唤道
“美人”
那舞妓举起酒壶将酒倒进南平王嘴里,林含玉打量这里面的情况,皱了皱眉并没有见到姜时烬,他刚准备起身离开就见到有人进来道
“回王爷的话,王将军在梧州抓到了李府家眷,如今就关在东边的帐子中”
南平王一把推开了倚在自己怀中的舞妓,大笑着夸赞道
“好好好,本王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