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你,死不了。”莫北渊笑了笑。
“你一早知道有毒?”风傲晴惊道。
莫北渊轻点了下头,也是用上了才知道有毒的,他看到药不多,于是想留给最重的伤口用,所以轻伤的地方并没有用。
如果那晚所有伤口都用上,早就死了。
“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昨夜才知你识毒术。”
“我要不识呢?”
“也到城了,如果救不活,也如了她的意。”
“算我多事。”
“不不,我原本是那样想的,可是今日要死之时,我却想活。”
“怂货。”
“嗯,临死,便也怂。”
她包好伤口,要起身,却被莫北渊拉住,他将风傲晴拉近,轻抚她额角的伤口。
风傲晴立即挣开去。
“疼吗?”
“本来不疼,你给我按疼了。”
“对不住......”
“你的伤口我都处理过了,现在不觉得疼是因为给你下了药,药醒还是会疼的。”
“无妨,受得住。”
天知道他这几天是怎么撑过来的,居然看起来如常。
风傲晴站起身拉开门,门外蹲着莫南洲、莫明远、蔚泽,乖得很,不敢上前一步。
她眼神示意三人可以进去了,自己则收拾了脏衣污物去扔。
“我去扔。”安瑾歌把棒子竖在门边,接
过风傲晴手里那堆污物。
听到莫南洲在碎碎念,风傲晴进屋关上了门。
现在屋里的人已经都知道了蔚泽的身份。
他那天送药时,莫明远早就看到了,而且他作为一个探营的人,五感都是经过训练的,眼睛耳朵比旁人灵得多,也听到了两人的低语。
刚才,莫明远怕莫南洲误会风傲晴,所以把这事儿也告诉了他。
“真是最毒妇人心!”莫南洲恨恨道。
“找死是吧!”风傲晴本来坐在对面的铺上,这会儿站起来就撸袖子。
“不是不是,我也没有说大嫂啊!”
“我看你就是说我呢!刚才谁和我那好婆婆说是我下的毒,是你吧!不然我这头会破?!”
风傲晴差点要把额头顶到莫南洲的脸上。
“那我不是不知道她给了我哥药嘛!我那是不知者不罪。”
“这一笔,肯定记你帐上的,你放心,我绝对不毒死你,最多半身不遂!”
“嫂嫂,我错了,我错了!你要毒去毒她!她推的你!”莫南洲从铺上滑到她的脚边。
“好了,都去休息吧。”莫北渊打断了两人。
“哦,少夫人,我和头儿说好了,今晚这屋子就留给你们夫妻住,方便照顾,其他人另僻了一间房。”蔚泽忙道。
风傲晴本来想拒绝,一想,算
了,是得再看看伤口才行,看感染情况再看要不要打个针,于是就点了头。
屋里只剩下两人。
“哪里来的药?我这毒定不是解差的草药能解的。”莫北渊也是个存不住屁的人,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变出来的呗。”风傲晴将窗推开一些,通通风,天气也太热了。
“你不想说,便算了,你的额头用了药吗?”
“天亮我看看破了相没,要是破了相,她就死定了。”
“傲晴......”
“别废话,你的意见不在我的考虑范围。”
这间房东、西、北三面墙边有通铺,之前处置伤口弄脏了东面的铺,刚才几人已经将莫北渊移到了北边的通铺上,风傲晴只能躺到西边通铺上了。
“傲晴......”
“你说别说话了,慢慢地舔你的情伤吧!”
莫北渊的心被狠狠撞了一下。
“算了,我还是出去吧,容你哭会儿。哦,送你一句话。”
“什么?”莫北渊幽幽问。
“舔狗,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说完,风傲晴快步离开,回到了原来的房里。
莫北渊坐起身。
风傲晴与他相处,如同陌生人一般,与原来截然不同。
此前如果独处,她都是像狗皮膏药一样粘着他,说话的声线也不会是
这些生硬与冷淡。
是伤透了心吧!
即便这样,她还在这里,想办法让家里人好过,把孩子喂饱,是因责任还是因他?
本来,他还在想这一次倒底是谁在弹劾他,现在也不必想了,是端雅吧。
她不放心了。
她怕莫北渊除了异姓王的身份,还想要别的。
殊不知,莫北渊从未想过找他们姐弟要什么,就连这异姓王,他都不曾想要过。
眼下,自己没有死,不知端雅是否还会有动作。
正想着,身后的窗下发出声轻响。
“进来吧。”莫北渊晃了晃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给甩掉。
窗轻轻打开,有个人如燕子一般飞进了屋里。
“宸,你来了。”
“嗯,药都省了。”
来人是司宸,他一直在屋顶待着,本来要见莫北渊还得把屋里人都给迷晕了才行,没想到看完一出戏,屋里就只剩他一人了。
“你那位夫人,不一般啊!”
“我也是才知道她会这些。”莫北渊笑着摸了摸左肩膀的伤,松快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