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炤带着常怀蓁来看望太子。
宇文宥本来想拒绝,但是侍官权鹏海劝道:“殿下,现下并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这话一出,宇文宥一想也是,现在因家里出了这些事,反而是军政那边的查证停了下来。
想是王上心疼儿子,便把所有罪责都推到了永骑将军身上。
这样一想,王上还是向着他的,所以确实还不能撕破脸。
于是,权鹏海把人迎了进来。
但他故意没有起身,让夫妻俩走到了床边。
宇文炤礼了礼道:“大哥,您可好些了,还请保重啊!”
宇文宥有气无力地答:“你有心了。弟妹有着身孕,还过来看我。”
“我今日已入殿理事,父王日日忧心着你,所以差我来看一看。”
好好好,你这一来展示你有孕的妻子,二来是想告诉我你已入殿理事。
两兄弟一时无语。
宇文炤对常怀蓁说:“蓁儿,既来了,不如去瞧瞧太子妃。”
本来宇文宥想拒绝,一想见也就见,反正现在周寄柔也已经没有什么不能见的了。
于是常怀蓁就起身去见周寄柔。
两兄弟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太子仍忍不住道:“”五弟,还是你厉害。
”
“大哥,这些事儿都不是我办的,我说了你能信吗?”
宇文宥点点头:“我信。我知道不是你办的,是我自作自受。不过只要我不死,只要父王一天不开口说废了我这个太子,你都没有机会呢!”
宇文炤笑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争,我只想比原来过得好,而现在就比原来过得好,我已经知足了。”
这种不伤人的软刀子话最是令人厌烦,宇文宥躺回床上闭着眼道:“你看也看了,就回去吧!父王那里也可以交差了。”
常怀蓁到了周寄柔的院子里,她看院子里外还派了侍卫守住。
只怕是这样关起来,事儿还挺大,她心里有些怯,毕竟自己现在有着身孕。
所以,她只在门边望了望,轻声问侍卫:“今日太子妃已经用过饭了吗?”
侍卫答:“用过了。”
她又问:“用得如何?”
侍卫答:“用得不错。”
她再问:“今日可有闹腾?”
侍卫答道:“太子妃一向安静得很,有时候我们都害怕,还要打开门看一看她是否安全。”
想是这些侍卫怕她在里面自裁。
常怀蓁这才放了心,刚想敲门,就听的周寄柔在里面问道:
“是谁来了?”
常怀蓁便答:“太子妃,是我,蓁儿啊!”
“你来了,进来聊一聊吧。不,我出来,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出过房门了,我想到院子里面吹吹风。”周寄柔答道。
侍卫就开了门,他们的规定是不能让周寄柔出这个院子,门还是可以出的,出了门,他们几人便要紧紧跟随。
这倒是不怕的,因为周寄柔并不会武功,他们哪怕只有一人,也能拦得下来。
周寄柔从屋里走了出来。
常怀蓁看到周寄柔仍然收拾得整整齐齐的,只是精神有些萎靡,倒是看不出来什么疯样,与前几天疯魔的状态已完全不同。
她想了想,还是伸手去扶了一把,周寄柔也握了她的手。
两人之前感情不浅,虽然没有摆在明面上,就像之前风傲晴看到的一样,两人的感情可不止妯娌,两坛桂花酒就说明了关系,两人本来就是闺中密友,只是因为各自嫁人,然后站在了对立面上而已。
侍卫要跟上,常怀蓁阻止了道:“不用跟着了,我们两人说说体己话,你们也不便听。另外我们不会出这院子,就在亭子里吹吹风,无妨的。”
周寄柔握了常怀蓁的手:“我知道是
你求老五带你来看我的。多谢你的两坛子桂花酒,我这些天晚上都饮了,是我喜欢的味道。你特地多放了桂花,对吗?”
常怀蓁说着说着,就要掉泪:“知道你喜欢这个味道,便多放了,又怕放的太多,损了酒味,也不知道调得合不合适。”
“刚刚好,你做事就是这样,一切都刚刚好。”
“现在要怎么办?要被这样子困一辈子呢!”常怀蓁满脸忧愁。
“以你的身份,你应该盼我死才好。”周寄柔道。
“说的什么话!怎么可能盼你死!哪怕他......”常怀蓁说不下去了,哽咽道,“终归不能想着死,哄哄他,孩子还会有的。”
“不哄了,哄了他这么多年,最终也没有捂暖他的心,在他心里,那个位置比我重要,比霁儿重要,比谁都重要。”周寄柔已经死了心。
“他知道霁儿长不大,从不关心,而我,也只不过是个太子妃的摆设,从不曾是妻子或者爱人。你知道吗?就在出征前,他要我把他那外室子接过来抚养,直接说,反正霁儿也长不大,你身子也不好,留着他是最好的选择。”
“你知道吗?霁儿就在门口听,他问我,霁儿为何长
不大?”周寄柔的指甲都掐进了常怀蓁的肉里。
常怀蓁这才知道,她恨从何来。
“便就这样,即便不哄他,你也要自己好好的,我会时常来看你,以前不能饮,现在可以畅饮,我一定多备些,给你送来。”常怀蓁不想她失去念想。
“那好,我就等着。但是你不要再来了,差人送来便好。以后你的身份不一样了,再与我往来,再与太子府往来,便就是罪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