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以后倒是安静了。
风傲晴有的是时间,就常会去看那些在汀兰居塌楼中受伤较重的人。
他们由戚成益集中在一家医馆养伤。
那些人感激谢恩,但是风傲晴却是觉得受不起,因为可能正是因为她,才会死伤这么多人。
她让思烟给了戚成益一笔银子,说是这些伤者的全部医药费用都由她来负责。
出了医馆,思烟陪着风傲晴走回去,这里离栖云轩不远。
经过一个侧巷,就见有几个人正在殴打一个人。
思烟一侧身到了风傲晴的左侧,怕那些人扰了她。
挨打那人,似有不服,只是打不赢而已,他叫道:“明明就少了四分三厘,我又没有说错!打我我也没有错!”
“让你多嘴!我们与人做买卖,让你多嘴!”那些人说着,还上了脚。
“哎哟!你们连个妇人都骗,算什么男人!”挨打的蜷着身子,还在嘴硬。
“就你是男人是吧......”
本来已经走过去的风傲晴,听到对话,就停住了脚步。
她回转了身。
思烟忙拦在她身前,看到风傲晴好像想管这事儿,于是对那些人说:“住手!”
那几人一回头,倒是认出了她,忙行
礼:“风小姐!原来是您啊!”
他们回头,风傲晴才看到,原来是之前有参与帮忙的人,并不是坏人。
“给我个面子,别打了,我请几位喝酒。”她掏出一锭银子递过去。
“是是,多谢风小姐!这人就是嘴欠,我们算错了帐,他非说我们骗一妇人的银子!”那人怕风傲晴误会忙解释道。
“原是如此!几位不是那样的人,我是知道的。”风傲晴笑道。
挨打那人听到风傲晴的声音,又听到有人叫她风小姐,已经疯了,刚要叫,就见风傲晴一边与那几个打人者说话,一边朝他伸出了手,示意他不要作声。
直到那几人千恩万谢地走了,风傲晴才蹲到了挨打的人面前。
“振宽!”
“凤华君!”
元振宽“哇”一声哭了出来。
“别哭了,没事了,你嘴怎么那么欠呢!这又不是在京城,你爹的手没有那么长!挨打了不是?!”风傲晴和思烟将人扶了起来。
听到这话,元振宽哭得更厉害了,差点背过气去。
“哎哟,我天,可别哭了,一个大男人!”思烟一看,这也不是个孩子啊!也得有十六、七了,都到了能娶亲的年纪了。
“我爹!
出事了!”元振宽说道。
“先跟我走。”风傲晴看了看他现在这样的情况,估计是有事儿。
“不,凤华君,我不能连累你,我现在......”这会儿,元振宽终于清醒过来。
“笑话!天曜谁还敢把我如何?”
“有道理,我算是有救了,您一定护得住我吧!”
“那是自然!走吧!”
但是,思烟谨慎,还是带着人绕了路,又拿披风给人裹了,这才回了栖云轩。
“你离我家主子远些,这么臭,涮干净了再说。”
思烟说着,就领着他去了浴室,让人给他烧水洗澡,屋里现在有婆子一个丫头一个,都是自己人。
“还请姐姐赏些吃食。”
“自是有的,先洗去吧!”
风傲晴从空间里拿了适合他身量的衣服给他穿,又看他就着三大碗菜干掉三大碗米饭。
还要再添,风傲晴就不给了。
“又不是最后一顿,晚些实在饿了,我再给你做吃的。”
元振宽这才把京城发生的事都告诉了风傲晴。
户部官银一夜之间被人搬空,而他的父亲则在当夜吊死在书房。
大家都说是他父亲元聪林早就开始转移户部的银两挪作他用了,至于作何用,
因为他的死,已经无从知晓。
“元大人不可能做这样的事。”风傲晴笃定道。
“就是,父亲一向视户政司的事儿为先,家里都不曾怎么管过,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他要挪去哪里?为了避嫌,家里连个多余的产业都不曾有,只有我母亲嫁妆里有些产业,那都是我舅舅在替母亲管着。”元振宽想到家里人,抹了一把眼泪。
“现在家里人如何了?我竟没有收到消息!”
“他们将消息给压了下来,因为想寻官银的去向,所以家里人应该都被关在牢中,只有我跑掉了。”元振宽答道。
“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据风傲情所知,他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那是一点儿武功也没有。
“靠的都是兄弟啊!当事时,我还在学院里,我爹的侍官知道事大,估计得诛九族了,想给我家留个后,所以悄悄来通知我。是宁鹏天、周楚墨他们悄悄把我送出了京,我这才跑掉的。”元振宽答道。
“那怎么是弄成这样的?”思烟忍不住问。
他告诉两人,当时走得急,宁鹏天家里不富裕,身上就只有些铜子儿,周楚墨那更是有一个花三个的人,两人好歹凑了三两
银子给他做盘缠。
周楚墨还说,就他那脑子,三两很快就能变三十两。
“看样子是没变出来。”思烟打趣道。
“机会不多,又害怕被捉。”元振宽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
但风傲晴知道,他凭三两银子以这样的速度就到了戚远城,都快进元武了,只怕是也没有少用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