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陆宇辰笑而不答。
“这位是?”坐在二人对面的李环枫问道。
“我叫严舒涵,叫我舒涵就可以,地字班的班长。”严舒涵自我介绍道。
“我叫李环枫,是新来的插班生。”
“我们是兄妹!”陆宇辰补充道。
“刚才我在一旁听到了。”严舒涵仍旧低声说道,话音只有他们三个人可以听清,“但我有一事不明,首先,你们一个姓陆,一个姓李,说明可能不是亲兄妹。再者,固贞书院虽说对众学生一视同仁,但还是将不同家世背景的学生分为两班,你们既是兄妹,怎么又被分在不同的班级呢?”
“这个......”陆宇辰没想到她会注意到这个茬。
“哎呀,舒涵姐姐,咱们书院有规矩,可不能打听彼此的家世,你当心被院长知道啊~~”李环枫表面上嬉皮笑脸,言语间却透露出对方无法招架的说辞。
“是的是的,我也就是随口说说嘛~~”严舒涵略带歉意地说道。
匆匆地用过午餐,陆、李二人一同回到了陆宇辰的宿舍。
宿舍楼坐落于书院的另一头,是一座二层的纯木结构楼宇,与孚德楼远远地遥相辉映,只是占地要比后者大得多。毕竟每个学生和教授都有自己独立的房间,整幢楼比寻常的客栈还要大出不少,算得上是固贞书院中体量规模最大的单体建筑了。
若从空中俯瞰,整栋建筑呈一个偏偏的口字形。中央乃是采光的天井,周长差不多有50来米。天井的正中居然是一潭碧波,微波中翻涌着股股的清泉,昼夜不歇。
每当夜深人静之时,泉水淙淙之音依稀可闻,实在是最好的催眠曲。先前的学子留下一首诗曰:“固贞坤之体,孚德人之望。夜枕淙淙声,梦醒润神周!”,故此,这座楼便被命名为“淙润楼”。
“你怎么又不事先同我商议,吃饭时搞出这么个动静?”李环枫一进门便嗔怪道。
“嘿嘿......小声点,暂且息怒。”陆宇辰满脸陪笑,讨好地去桌前倒了一杯水,“来,别急,先喝口水。”
李环枫接过水,没好气地说:“别嬉皮笑脸的了,快说说,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陆宇辰不慌不忙地搬了条凳子坐下,李环枫则倚在书桌的角上,表示洗耳恭听。
“你也知道,父亲给我们捎来密信,言说‘刑天之戚‘的尊者出没在固贞书院的附近。又告诉我们钟椿在此,以及天字班班长的真实身份。”
李环枫微微地点头。
“所以,我们除了在书院读书,还要设法查明‘刑天之戚’在此出现的意图,以免出现如同兑州那样的变故。”
“这是自然,不过这和你刚才的举动又有什么关系呢?”李环枫不解地问道。
陆宇辰嘿嘿一笑:“你想,目前来说,固贞书院中身份最为特殊的是谁?谁最有可能成为‘刑天’下手的目标?”
李环枫认真地听着,双眉紧蹙,显然正在烧脑地思考。陆宇辰继续言道:
“‘刑天之戚’的尊者躲在暗处,恐怕即将出手。我们初来乍到,而且在这里呆不了多久,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暗中查访。那么索性便挑明了,搅乱他们原来的部署,让他们先冲着我来!”
“想法倒是不错,不过你行动之前能不能事先和我打个招呼,让我也好事先有所准备呢?”李环枫半是称赞,半是嗔怪地说道。
“嗐~~那不是赶巧了碰上这么个机会么?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情势所迫,就怕再等几天,便出事了。况且我也已经给你使了眼色了......别说,你还真会助攻,看来最近我们之间的默契程度与日剧增,可算得上心有灵犀一点通。”
“切~~真不要脸!还不是仰仗着本女侠的随机应变?”
“那是自然!”陆宇辰笑道,“这样下去,说不定我们真的可以试试那套阵法了!”
“什么阵法?”李环枫又被搞得一头雾水。
陆宇辰遂将之前尚在樊梦瑶的山寨之时,由“绿林神算”张曦编创的两仪四象阵法告诉了李环枫。
“照你这样说,这套阵法必须非得列阵者亲密无间、心意相通才成?”
“那是自然,否则非但不能犹为一体,而且可能还有性命之虞。”
“谁要和你犹为一体?”李环枫两颊微红,打断了话由。
陆宇辰见李环枫这样的反应,已经暴露了她真正的女儿心思,微微一笑,也便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又说了些闲话,李环枫便去自己的房间午休。
午休片刻之后,下午的课程正式开始。
课间,和上午的受尽冷落不同,陆宇辰此刻倒成了地字班的焦点。
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了中午的饭堂风云,虽然绝大多数不清楚小皇子的真正身份,他们只知道天字班的班长一定大有来头,向来在书院内趾高气昂,连带得地字班经常在各类场合下被天字班压过一头。此次陆宇辰可谓让地字班的同学们扬眉吐气了一把。
“借过借过!”
严舒涵边叫唤着,边从人堆里往前挤,因为此时陆宇辰的座位周围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
“你们这些势利眼,早上人家刚来的时候不予理睬,现在倒拍起马屁来了么?”严舒涵终于挤到了陆宇辰的面前,对着周围的同学瞪眼道。
“可是大班长你给他丢到角落里坐的啊!”
“是啊!你怎么不给人家安排个好座位呢?”
“难道你现在是过来给安排么?到底是谁想拍马屁啊?”
同学们七嘴八舌、哄笑一片,陆宇辰只是静静地听着,仿佛回到了青葱的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