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营向来在班级里不声不响,无论是学业或者长相均不引人注目,平时也不怎么合群,总是独来独往。算得上地字班最为边缘的人物,犹如空气一般的存在。
可没想到今天居然毫无征兆地发作了起来,硬要同初来乍到的陆宇辰一较高下。
陆宇辰当然不会惯着这号在众目睽睽之下主动寻衅之人,冷冷地嘲讽道:“其实这个座位也没那么差,在这坐了半天,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呸!少在这里逞口舌之利,就算你不想换座位,我也非要和你比划比划!”
“王营!你吃错药了么?”班长严舒涵大声责备道,“陆宇辰哪里得罪了你?非要来上他的枪呢?”
只见对方微微一笑,说道:“我说班长大人,难道你忘了我们地字班关于新人‘量活’的规矩了么?”
“这个......”严舒涵顿时噎了一下。
“哦?这么说来倒是我孤陋寡闻了,不知道咱地字班是怎么个给新人‘量活’的呢?”陆宇辰顺着话头调侃地问道。
一旁马上有人插嘴道:“新来的,你不知道这个规矩呢情有可原,这只是我们地字班内部的规矩。”
另外又有人抢着说:“没错。你可知道我们固贞书院一个季度一次的‘天地会’?”
陆宇辰越听越糊涂,又是‘量活’,又是‘天地会’的,怎么琢磨怎么像是黑话。不过转眼一想,这固贞书院和自己的高中有些类似,都算得上是寄宿制的学校。而且管理更严格,学生一般无法外出,更没有网络、电视等现代的娱乐手段。
记得自己前世那会儿和同学们也整了不少“花活”:在宿舍楼内举行运动会,长长的筒子楼走廊便成了天然的赛道;与对面的女生们隔楼斗歌,产出了许多对刘三姐与阿牛哥;学着古惑仔里的桥段,分成诸如“洪兴”、“东升”等“帮派”上演了多少江湖恩怨......
所以,眼前这些个表面看上去温文尔雅的学子们怎能耐得住青春的躁动?同样开发出了不少项目,给枯燥的求学生活增添些许的趣味罢了。
于是,陆宇辰耐着性子听着同学们的讲解。
“这‘天地会’算得上是我们固贞书院的盛事之一。据说其历史源远流长,足有上百年不止。虽说书院明面上不提倡,但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不会横加干涉。”
“所谓的‘天地会’,顾名思义,便是由天字班和我们地字班进行的比武会,每季度举行一次。每次由双方派代表出战,人数一至五人不等,由历来的陈规所决定。比如这个月便是由双方各出两名代表参战。”
“‘天地会’虽非官方承认的赛事,却是两班的荣誉之争。特别对于我们地字班而言,平日里本就在各方面被天字班的压着一头,就盼着在这个场合上能够扬眉吐气一番。也叫那些养尊处优、趾高气昂的权贵少爷们领教领教我们小民的厉害!”
“双方对于每次出战的人员选择非常甚重,可谓精英尽出。所以,必须对于班级成员的武功修为了如指掌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那么,对于新加入的成员就需要进行‘量活’,也就是以实战对功力其进行检验。”
同学们七嘴八舌地将“天地会”的前因后果道来,陆宇辰心中逐渐明了,竟也有一丝痒痒的感觉。
众人讲解已毕,纷纷止住了口舌,场面又一度冷了下来。
“这么说来这位王同学就是打算给我量量活略~~”陆宇辰打破了沉静。
“正是!”只听见王营狠狠地从牙缝里扔出了两个字。
......
下午散学后,地字班的学生们三三两两地汇聚到书院西北的偏僻角落,这是一片杂草丛生、乱石嶙峋的空地。
陆宇辰也跟随着严舒涵来到此处。一路上这位地字班的班长向新成员介绍了所谓“量活”的规则:一、不允许使用武器,只凭拳脚功夫;二、无关胜负,只需把自己真实的功力展示在人前即可,全体同学作为见证者;三、如果武功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可,便可以代表地字班去参加“天地会”。
“当然,你如果不想去参加‘天地会’也可以避而不战,我们绝不会强人所难。”严舒涵最后补充道。
二人已经来到那块空地,只见同学们都已聚齐,三五成群地分散在场地各处,有的垂手站立,有的坐于乱石之上。王营兀自站在空地中央,正盛气凌人地等待着自己的对手。
陆宇辰微微一笑:“班长你看,就这场面,我还有脸夹着尾巴逃跑么?”
严舒涵也只得无奈地苦笑一番。她继续领着陆宇辰一同向王营走去,直到双方只有五步的间隔,骤然停住了脚步,高唱道:“今天请王营同学给地字班新成员陆宇辰‘量活’,规矩已经事先同二位交代分明。一盼二位尽施才能、以武会友,二者手脚下留些情面,不要伤了同学情谊。你们可曾听清?”
“我自理会得,请班长发令。”王营应道,双目紧紧地盯住近在咫尺的陆宇辰。
“我也明白了,请班长放心!”陆宇辰随后说道。
与此同时,一旁围观的同学们议论纷纷:
“说来也奇怪,王营平时从不显山露水,这次不知道怎么像被踩着尾巴一样,主动找起茬来了。”
“要说他的功底我们也清楚得很,稀松平常,倒是可以看看那个新来的本事如何。”
“我倒希望这个陆宇辰能够有资格代表我们地字班去参加‘天地会’,咱有多久没有赢过他们了?”
......
众说纷纭之际,只听得严舒涵一声“开始”,大家立马闭上了嘴,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场内二人的比试之上了。
陆宇辰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