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零月垂眸,将自己的心思明明显显的摆出来,没有半点隐瞒他。
“旧情是难忘,但那不是喜欢。你一向喜欢迁怒人,因为这一次他帮了我,被你迁怒了,他家破人亡了。所以,我是人,不是畜生,我对他心怀歉意。”
她不软不硬的说,话里对他有怨,更有恨。
江初寒听出来了,气笑:“变着法的骂我,就这么过不去了?”
过不了啊。
怎么能过得了呢!
他们中间,隔的是人命。
往后的路上,她没有再说话,神情淡淡的,心情也是淡淡的。
江初寒从来就不是个好性子的人,他编了理由,推了苏芷嫣,然后亲自带她来医院,她却不领情。
不领情也好,江初寒也没有再说话。
褚白开车,车里安静的很,甚至有些压抑的沉闷。
他从后视镜看着两人,苏零月紧贴着车门靠着,视线一直看着窗外,江初寒抓着平板,神色淡然在回复着工作安排。
两人此刻的相处,倒也算得上是相敬如宾了。
可惜,气氛如果不是那么僵持就好了。
“江总,到了。”
云山公馆,褚白停了车,江初寒嗯了声,把平板收了起来,苏零月也回神,打开车门要下去。
江初寒道:“余医生的叮嘱,这么快就忘了?”
她顿了顿,车门已经推开了,也就没有再关上。
褚白咳了一声,压着笑声……总觉得这两个闹别扭的时候,像极了三岁的孩童,再多没有了。
幼稚的很。
江初寒瞥了他一眼:“嗓子不好去看医生。”
咳成这样,是要看的。
褚白不敢说话,脸色变得正经:“江总,我还好,能坚持。”
这对话……苏零月的心情莫名就好了一些。
然后正考虑怎么下车的时候,江初寒从另一侧转过来,弯腰进去抱她,她不想给抱:“我可以单脚跳着走。”
闹别扭的女人,小性子上来了,是比较难哄的。
江初寒吸了口气,耐心已经到了极致,苏零月也察觉到了,试探到了他的底线在哪里之后,声音又跟着软了下来,说道:“让人看到了笑话。”
原来是因为怕别人笑?
江初寒从来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他抿紧唇,视线看向她:“过来。”
她顿了顿,只好把手臂举起,他弯下腰身,抄手入她膝弯,把人抱起,走进公馆。
身后的褚白见状,连忙把车打着火,一溜烟的跑了。
为了能照顾她,江初寒把老宅的保姆请了过来:“王姐,苏小姐脚上有伤,你多照顾一些。”
王姐长得很富态,总是笑眯眯的,在江宅帮佣很多年了,也深得江家人喜欢。
现在江初寒把她请了过来,苏零月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这,不用麻烦王姐,我自己可以的。”
王姐已经迎上来,帮着她换鞋,又脱了外衣,笑着说道:“苏小姐有伤,就不要再乱动了,你想去哪里,想要什么,跟我说一声就行。”
客厅桌上放了水果,还有坚果,饮料,奶茶,等。
当下小姑娘喜欢的,她这里都有。
有那么一瞬间,苏零月以为自己真是要掉到男人一手编织的陷井里去了。
他对她,也有这样细致温柔的一面?
“我在楼上,有事喊我。”
江初寒跟苏零月说,视线在女人的脸上落了一瞬。
从医院回来,她的脸气总算是好了,但对他依然有隔阂。
这个隔阂,是需要消除的。
他江初寒的女人,不能被别人当枪使。
上楼,进了书房,江初寒抬手松了衬衣扣子,拨了电话给石汀:“余家的事情,查清楚了告诉我。”
石汀有些意外:“不是已经网开一面了吗?余医生那边也没有官司缠身了,他也重新进入医院了,且还提了副院。”
“我说的不是这个。”
江初寒拉了椅子坐过去,仰头看着上方的屋顶,心里觉得燥:“有人借我的名,害了余家,这笔帐,现在在我头上。”
石汀:……
这人谁?
挺勇的。
但他马上就知道要查什么了:“行,这件事我亲自去查。”
“嗯。”
江初寒挂了电话,起身换了件衣服。
男人身形高大,气质偏冷,哪怕换了件家居服,他身上的气势也没有减多少。
冷硬的五官,让他看起来不太好惹。
下巴上,隐隐有着浓郁的鸦青色,他向来注意仪表,胡茬在刚刚长起来的时候,就会被刮掉。
男人又冷又硬,全身所有的毛孔,都有着令女人尖叫的性张力。
成熟,饱满,暴发力强。
每每在床上的时候,都能将女人睡死。
这一点,苏零月最有发言权。
晚饭在公馆吃,王姐的手艺不错,苏零月吃的很饱。
晚上九点钟的时候,她落在酒店的东西被拿了回来,是一件睡衣。
睡衣很保守,棉质的,两条细带吊着,暖白色,穿上也很乖巧。
不过这条睡衣在酒店落了一晚,他看了眼,扔进了垃圾桶,苏零月跳着脚把它捡了回来:“习惯了,念旧,你乱别扔我的东西。”
江初寒瞥了她一眼:是念旧,什么都念。,
眉眼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