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初寒脸色抽了下,气笑:“你就不能盼点好?她怀着身孕,又那么大的肚子,我能跟她打?”
“所以是她打你。”
视线落在他脸上,那明显就是证据。
说不说吧,感觉像是一只脚丫子踹出来的形状。
还专踢脸。
江初寒抽了纸巾擦脸擦手,又扔进了纸篓,这算是消除证据:“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来干什么?”
“专程来找你,顺便蹭饭。哥,我们可是亲兄弟的,这口饭,总能蹭得上吧!”江凛冬说。
他一个堂堂江城市检,能落到蹭饭这个地步?
江初寒是不信的。
但凡他放出个风,请他吃饭的人,能把整个江城的酒店,从年头包到年尾!
“老宅的饭一年到头都精致,也没见你蹭几回,现在想起蹭饭了?”江初寒没理他这胡扯,直入主题,“说吧,什么事。”
江凛冬笑了。
兜里拿出一台手机,放在桌上推过去:“我在现场捡到了苏小姐的手机,手机是报废了,但卡是好的。我寻摸着,大过年的,也没什么礼物可以送苏小姐的,就去找人拿了台手机。”
手机是淡蓝色的,从视觉上看,天生就有一种清凉的感觉。
江初寒拿在手里打开看了眼:“大年初四,商场是开业的。可商场的东西,都是市面上能买卖的。你这台手机,花了多少价?”
“有价无市。”
“内部专供?”江初寒懂了,“里面有定位,还是有监控?”
除了这些,他想不到别的。
连续两个案子,几乎都是围着苏零月发生的。
她看似边缘人物,与这两起案子没有任何瓜葛,可所有的珠丝马迹,都指向了她。
江凛冬要从她这里下手。
“不,是三个案子了。假证的案子,疗养院失火的四十条人命,以及今天上午刚刚发生的追杀事件……哥,苏小姐毕竟怀了你的孩子,你总得要对她上点心的。别哪天,真被人偷了家,你哭都没地方哭。”
江凛冬说着,口也干了,给自己倒杯水。
年轻的二公子,别看资历浅,可破案是一把好手。
跟他说话,小心他句句都是坑。
江初寒眯起眼看他:“心思这么深,小心娶不上媳妇。爸妈那边的智商,你是继承了九成九。”
这么一个二公子,除了背后有江家,他自己本身也是惹不起的大人物。
无怪乎外界说起二公子的手段,都能吓得抖三抖。
为人处事,滴水不漏,灵活不古板,该有的手段,他真是什么都有。
有时候不看过程,只重结果。
“四十八条人命呢,有时候我睡觉都不安生。”江凛冬叹了口气,“对方是个老狐狸,特别谨慎,又小心。已经四个多月了,这案子都没有结束,江城的百姓都骂我们是废物。失去亲人的家庭,更是夜夜都在哭泣,我是人,也不是神,总得需要一个突破口。”
江初寒脸色不太好,把手机推开,拒绝这种方式:“她只是一个女人,还没这么大的本事。四十条人命,也不是她害的,你别总盯着她一个人不放。”
江凛冬抬手抹把脸,眼尾掠过腥红的颜色:“哥,我不盯她行吗?里里外外的线索,都指向了她,都与她有关……我知道她没这个本事,但奈何,她现在却是唯一的希望。”
沉重的希望,也是光明的希望。
却如一座大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二少,这手机,我拿了。”
次卧的门打开,苏零月静静站在门口,视线看着两人说,“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为了这四十八条人命,我愿意拿这部手机。”
凶手扑朔迷离,更没有证据。
或者说,有证据也早已被毁得干干净净。
他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要从这些被毁灭的证据里面,再扒拉出最有利的那条线。
草蛇灰线,终有迹可寻。
“数你本事,这种事,你确定能接吗?这么大的肚子,万一出事怎么办?”
江初寒起身过去,扶着她坐进沙发。
她拐着一只脚,走得慢,江凛冬眼尖,看到她的脚腕肿起,目光跟着沉了一瞬:“工地伤的?”
“是,满地的垃圾,不小心就伤到了。”苏零月对江凛冬印象不错,拿了手机放到自己手边,转眼问起了余燃,“小燃怎么样?她为了救我,那胸口都扎进钢筋了,我有些担心她,也想去看看她。”
想到那现场,苏零月脸又白了起来。
那刺的血,映红了她的眼睛。
这一次,不管是为了死去的那四十八外人,还是为了余然,这件事,她都会义无所顾的接了。
人活着,有所为,有所不为。
她苏零月不是圣母,但也有一颗惩恶扬善的心。
“余燃没事,她受过特训,身体底子好。钢筋穿透右胸,出血点已经止住,后期养好就可以了。”
江凛冬挑重点说,视线从苏零月身上挪开。
给自己倒的茶水有些凉了,他也不嫌弃,慢慢的喝了一口。
他记得三年前,初次见到苏零月的时候,她是被苏家人恨不得碎尸万段的。
一个不顾脸面去爬床的养女,是丢尽了他们苏家的脸。
那时候的苏零月,小脸惨白,唯唯诺诺,像是被全世界都抛弃的小鹿,除了一双眼睛睁得格外的圆润,其它没什么亮点。
他当时就觉得,这姑娘眼睛真好看,有种清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