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上,宋遇洲就出门了,出门时苏槐还没醒,醒来只听说他是去做事,被太子殿下派出去了,便也不多想。
苏槐跟媚娘上了马车,半夏也跟着一起,半夏作为苏槐身边丫鬟的其中之一,苏槐本不想要她委屈自己。
是半夏一定坚持,半夏似乎一晚上没怎么睡觉,她勉强笑笑。
“姐姐,还是让我跟在你身边吧,这样如果有人想要对你动手,对你做什么,我能第一时间察觉,并且做出反应。若我单独出现在宴上,恐怕无法帮到姐姐。”
苏槐还是摇头,“我不需要你照顾,望家不敢对我怎样的。”
半夏摇摇头,“我去望家,也要做自己的事情,只是跟姐姐互利罢了。”
听见这话,苏槐才点头。
一行人便这样出门了。
马车还没有走,晃动了晃动就被车夫勒停了,苏槐皱眉,正要掀开马车帘问问车夫怎么回事,外面就传来五皇子的声音。
“宋夫人马车还有地方吗?可否让本皇子跟着同行?”是五皇子周文曜的声音。
仔细听来,周文曜的声音是很好听的,宛如涓涓细流,悄无声息的滑进人心中,让人对他降低防备。
他的长相也是这样,跟他娘亲一样,长了一张看上去就很善良的脸,因此才让周围人能都对他放松警惕。
正因如此,五皇子才因苏槐发现他的野心一事,耿耿于怀。
苏槐头皮发麻的掀开车帘,“真是不好意思,我的马车上都坐满了,不知道五皇子要做什么去?说不准我们不顺路呢?”
五皇子歉意笑笑,“想来是顺路的,昨天在宋夫人的桌上看见了望家请帖,正巧我也要去望家,只是不小心请帖弄丢了,而府上的马车也不够,都派出去做拉粮草分发用的,还请宋夫人能可怜可怜本皇子,给本皇子一个位置坐坐,不然,走到望家腿都要断了。”
苏槐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五皇子脸上的笑容更加完美了,就连角度都像是提前找好的。
跟昨日见的时候,还不一样。
苏槐皱起眉来,她并不喜欢这样的人,看上去比前世的明星还像是一个假人。
苏槐有了这个想法,当即头脑一热道:
“若五皇子不介意的话,便同行吧,只是马车内都是女眷恐怕不方便,还委屈五皇子同车夫坐在一起。”
苏槐笑的狡黠,眼眸中宛若星空灿烂。
她特别想要看见五皇子表情撕碎的模样。
却没想到五皇子只是手中摇着折扇的手微顿,便笑容灿烂道:“好啊。”
身后伺候的内侍震惊,“五皇子,您毕竟是皇子,奴才可以再去找辆马车,怎么能……”
五皇子摆摆手,“不用再说了,本皇子随宋夫人一起去便是,你跟着步行在马车旁罢。”
内侍急忙低头应声,“是。”
苏槐表情龟裂了,没想到就这样,五皇子都能答应,都不生气?
果真是能忍的祖宗。
苏槐反倒有些气恼了,她将马车帘放下,任由前面五皇子应了一声:“多谢宋夫人。”
马车前缘便坐上了一个人。
苏槐翻了个白眼,马车里面媚娘和半夏两人却是坐立难安。
“夫人,外面的人当真是五皇子?堂堂五皇子,竟然同车夫坐在一处,这……要不我和半夏还是下去吧,让五皇子跟车夫一起驾车,实在是不妥。”
半夏也急急点头,天知道皇子在外面给她们驾马车,她们何德何能!
半夏恨不得死在这里,也不愿意忍受这种煎熬,五皇子万一秋后算账怎么办?
平日里,媚娘出门的时候都是车夫在外面,她和夫君在马车里面,偶尔夫君觉得闷了,才会在外面浅坐一会。
他们不过是偏远城池的县令便如此,更不要提堂堂皇子,皇子身份尊贵,怎么能跟车夫相提并论?
马车忽然一晃,车夫爬下马车跪地求饶的声音响起。
“五……五皇子恕罪,五皇子恕罪,宋夫人恕罪啊!实在是五皇子就在草民身边,草民实在紧张,这,这……”
车夫怎么敢跟五皇子一同驾车?
五皇子温柔的声音响起,“老伯莫要紧张,平日里怎么驾车如今便如何就好。”
话是这么说,但他们都是寻常老百姓,哪里跟五皇子一起过?
见一面这样身份尊贵的,就已经开始腿抖了。
五皇子掀开马车帘,颇有些无奈的看了眼脸色并不好看的苏槐,“宋夫人,如今我们该如何走?”
苏槐看着望眼欲穿的两人,再看看外面的车夫,大手一挥。
“换一个车夫来。”
五皇子脸上笑意僵住,深深看了苏槐一眼将马车帘放下不再说话了。
没过一会,马车终于支辘辘平稳且小心的驶动。
两个想要逃下去的被苏槐一把抓住,按了回去死死按着,之后浑身颤抖,也不敢从五皇子驾车的地方让五皇子让让,自己下去啊!
最终只能煎熬且不得不接受的到了望家。
望家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进进出出的人,管事的十分懂事,对所有人都是笑脸相迎。
就算有过来磕头感恩的百姓,也是笑眯眯的让人送上一个馒头,或者一碗粥才将人送走。
苏槐看了一眼,便心中感慨望家家大业大的,是会来事儿的。
否则,也不可能在云都这种地方如此深得民心。
管事尽管没有见过苏槐,却也笑脸相迎,“呦,夫人来啦?夫人还是第一次来我们望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