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白全须全尾地走出了审问室，不是被抬出去的，也不是被白羊扔出去的。
何永极瞪大了双眼，手里夹着的烟都掉在了地上。
“何警官，我现在可以走了吗？”许秋白很有礼貌地微微欠身。
“你、你你怎么回事？白姐没有对你用刑吗？你咋这么平静呢？”
“用了啊，被凌迟了一遍，也还好。”许秋白风轻云淡地说着可怕的话，仿佛白羊只是在里面给他按摩。
何永极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什么怪物，对他比了个大拇哥，“你是这个。虽然看起来像个小白脸，你实际却硬得很啊！”
许秋白扯了扯嘴角，要不是系统屏蔽，他老早就招了，根本硬不起来。
狗日的系统，还扣了他一千积分！
何永极熟练地从烟盒里抖出一支烟，指尖一阵电光闪过。他深深地吸了一口。
“你当众杀害公职人员，罪行确凿，应当是死刑。等我抽完这支烟，就送你去监狱。”
好不容易逃出去，现在又回来了，许秋白叹了口气。
“我是正当防卫，那个狱警当时滥用私刑，要打死我，我迫不得已才还手的。这样也是死刑吗？”
何永极同情地看他一眼，“你可以找律师替你辩护。但是我得说清楚，一般能在政府有编制的，家里多多少少都有些能量，而你，家里应该就你一个还活着的吧？不花一笔大价钱，你的案子都不会有人接。”
“没有人接？打官司，一方没有律师，那还怎么打？”
“还能怎么打，就让提供援助服务的律师帮你打咯。再多说一句，这种律师大多都是新人，且家境一般，很好买通。”言下之意就是他们说不定会看着钱的份上，故意输掉官司。
“合着打官司就是看谁钱多，谁能量大呗！”许秋白冷笑了一声。
何永极拍拍他的肩膀，“小兄弟别生气嘛，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啊。你一个无权无势的人，不给出好处，怎么可能指望别人冒着得罪大人物的风险替你做事呢？”
他对这个长得像女孩一样的男孩有几分好感，因此就提醒了几句，“你可以试着打探，那个被你杀了的狱警是什么背景，看看他们家有没有什么竞争对手啦、政敌啦……”
“我明白了。”许秋白略有几分愤怒的表情重新冷淡下来，对着何永极点点头，不再多话。
何永极遇到很多这样的人，被欺压，被冤枉，被扭曲黑白，他们往往会发出悲愤的吼叫，做出无谓的挣扎，但是最后还是认了命。
许秋白能这么快认清现实，他倒是有几分惊讶。
“你倒是……好了，伸手吧。”
他随手捻灭烟头，举起手铐。
许秋白红色的眸子看他一眼，便垂下头去，顺从地伸出双手。
他不觉得他会死。
白羊才与他做了交易，要他保护那个女人。如果他就这么死了，白羊不就白做功夫了吗？白羊应该会想办法保他一命。
而且他知道他其实是江家的后裔。
哪怕他的母亲已经被江家除名，但还是他流着江家的血。
江家这一代没有空间系，青黄不接，自己目前拥有双系异能，说不定江家会让他认祖归宗。
他长长地吁气，顺从吧，此时挣扎和逃跑都是不明智的。
何永极将他押送到监狱。
时隔半个月，再次回到监狱，竟然还是当初关他那间，连狱友都没变。
那位光头老哥对着他啧啧称奇。
“你不是空间系的异能者么？咋还能被抓回来？”
许秋白拍了拍床铺上的污渍，发现拍不下来，只能作罢，一屁股坐在床上。
“谁说我是空间系的异能者？”
“你当初嗖的一下就从我面前消失了，你不是空间系的就是时间系的。”
许秋白掀起眼皮，“该不会，是你举报我吧？”
许秋白就奇了怪了，自己觉醒异能的时候都跑到秘境里去了，政府看他超过十六岁还没觉醒应该已经放弃监视他的啊，突然抓他回去审问干嘛。
如果说是这位大哥举报他有空间系异能，那就可以理解了。
那光头大哥一脸心虚地移开了目光，“啥呀，我没举报啊。”
许秋白的短笛和斗篷已经被上缴了，血亏。
都是因为面前的这个人！
他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将手指头捏得咔咔作响。
“呵，你举报我，能有什么好处？损人不利己。”
那大哥也怒了，举起拳头，“老子说了没举报你！少在这儿逼逼赖赖！”
说罢，他的眼珠子转了一圈，既然这个少年又被抓回来了，说明他确实不是时空系的。
那么，嘿嘿……
当初那少年被关进来，可好欺负，打他他都不敢还手的。
他搓搓手。
这少年长得水当当的，他在这儿关了几年了，憋慌了，没有女人，男人也成啊。
“你乖乖听我话，不然我就算揍死你，也没人管的。”
说着，他伸着脏手，就要扒许秋白的衣服。
“你说真的？打死人也没人管？”
光头以为许秋白怕了，便更加得意道：“那是当然！我们这里，我们一群犯人，谁都是无权无势，只有一条烂命，死了就死了，有什么所谓？”
“哦，那我明白了。多谢你告知我。”许秋白点点头。
“嘿嘿，既然你明白了……噗！”
地板上突然长出两根藤蔓，一根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