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没事吧?”
刚刚买清夏的时候半夏越俎代庖,沈安宁心头不悦,就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将她打发回去,这会儿她身边只有清夏、那个名叫大力的昆仑奴和小名轻舞的新罗婢。
轻舞没有愧对外界对她们的评价,见沈安宁被陆怡推了一把,立刻跑过来扶住她,关切地问道。
沈安宁摇了摇头,借着她的手站稳,一脸沉静地看着对面那个怒气冲冲的姑娘。
“许久未见郡主和世子,别来无恙。”
“我和我哥哥好不好,关你什么事情?”
虽然与沈安宁年纪不相仿,但介于她是长安城人人称颂的贤良姑娘,又曾在参加宴会的时候替陆怡说过话,所以陆怡一开始挺喜欢她的,得知哥哥喜欢她以后,更是拿她当嫂子一样对待,处处维护她。
可谁成想她居然拒绝了哥哥的告白,转身嫁给一个哪哪都不如哥哥的男人,真是瞎了眼了。
所以从此以后,陆怡就各种看她不顺眼,只要有她在的地方,陆怡绝对不会出现,更不允许陆惊出现。
今日也是实在无聊,又赶上云烟阁上新品,所以她才拖着哥哥一起来,原本是让他来付钱的,谁知道居然会遇到她不想见的人。
真是晦气!
“哥哥,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吧。”
她伸手去拽陆惊,却扑了一个空,脸色登时就难看了许多。
“哥哥!”
不是吧,沈安宁当初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拒绝了他,害得他下不来台,之后又一心一意扑向许云宗,如今已经成亲五年了,虽然新婚当晚许云宗就带兵出去打仗了,一直到前两日才回来,但这并不是他贪恋人妻的理由啊!
父王和母妃若是知道他执迷不悟,一定会打断他的腿。
陆怡心思简单,所有的表情都写在脸上,陆惊又怎会看不出去?
他扯了扯妹妹的手,笑着说道。
“既然来了,岂有空手而归的道理?”
“你不是过段时间还要参加宴会吗,要是戴着以前的首饰去,肯定会被人笑话的。”
“可是,……”
“好了。”
陆惊虽然面带笑容,但眼神却十分坚定。
“放心吧,我知道我今日出来是做什么的,不相关的事情我不会做,不想干的人我也不会搭理。”
“真的吗?”
陆怡还是有点不相信,但沈安宁就在对面站着,她还得给哥哥留点面子,只能默默点了点头,算是相信了他的说辞。
见她的情绪成功缓和了下来,陆惊这才默默地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沈安宁。
沈安宁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
他,他干嘛这么看着我?
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陆惊,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陆惊给打断了。
“我妹妹很喜欢那支步摇,不知永昌侯夫人能否把它让出来?”
“哥哥,你别求她,大不了我不要,……”
“好。”
陆怡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看到沈安宁点头答应了。
“既然明安郡主这么喜欢这支步摇,我就不夺人所好了,待会儿重新给我堂妹选几件首饰头面作为嫁妆。”
陆怡:……
她就说嘛,明明沈安宁跟自己喜欢的类型完全不同,为何会看中同一支步摇?
她以为沈安宁是故意接近哥哥的,谁成想她居然是给她堂妹买嫁妆的。
她跟沈安宁的堂妹沈安意打过几次交道,知道沈安宁并没有撒谎,可越是这样,她越是尴尬,都恨不得在地上找个洞钻进去才好。
好在沈安宁看出了她的尴尬,立刻转移了话题。
“我记得三楼也有一些首饰头面,我就先去三楼看看,你打扰你们了,告辞。”
“等一下!”
沈安宁一心一意想逃避,不敢直视陆惊的眼睛,可陆惊却不肯放过她。
“安意也算我半个妹妹,她成亲了,我也得表示一下,要不你挑选两套头面,我替你付钱,你把我送给她,也算是我的一片心意。”
“这,不太好吧。”
大家都是聪明人,看得出陆惊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给安意送嫁妆的,她已经看清许云宗这个人了,不在乎他会不会误会自己,可陆惊和安意未婚未嫁,流言蜚语会损害他们的名声,若因此出了什么事情,她就算是万死也难赎其罪。
陆惊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永昌侯夫人多虑了,我之所以会送安意嫁妆,并不是因为你,而是我现在已经和安意的父亲是同僚了,于情于理,我都应该送一份贺礼,你只是一个传达人,别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沈安宁的脸“唰”地一下就白了起来,足以跟死了几天的尸体相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