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老夫人,信来了。”
沈安宁走的那天,许老夫人更多的是惊喜。
原本像沈安宁这种丈夫不在,婆婆欺负,小姑子针对的人是不可能执掌中馈的,可云梦得知原先的管家是叶希的远方舅舅,就故意针对管家,还栽赃他偷盗府里的财物,虽然最后沈安宁查清了真相,还了他一个公道,但他还是被气到了。
恰逢叶希的哥哥叶齐中举了,他为了不让人在背后戳叶齐的脊梁骨,就辞了这份差事。
京畿之地,所有的消息都传播得很快,没有人愿意来永昌侯府当差,失去了得力助手,府里的事情瞬间就乱了。
采买的人报虚价,从中谋取利益,厨房的人要好处,不然就送残羹剩饭,底下那些人也不好好干活,成天就知道偷懒,洗衣房的人还洗坏了她和云梦最喜欢的两件衣服,账房先生更是卷了十万两银子逃跑了,永昌侯府成了全长安城的笑话。
危难之际,沈安宁挺身而出,接过管家这个重任。
她上任的第一天,就收了账房的钥匙,重新聘请了两个账房先生,盘清府里的店铺产业还有仅存的现银。
账房的事情搞定了,她召集所有的下人,进行了一次谈话,然后从自己的体己中拿出一部分银子,平均发放给大家,然后重新制定了规矩,有功必赏,有过必罚。
可总有一些老滑头不信邪,见她年纪轻轻,背后又没有靠山,就想挑战她的权威,然后成功地栽了。
沈安宁抓住始作俑者,当众杖毙,鲜血染红了板子,也成功地遏制住了他们心里的小九九,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地干活,不敢有半分偷奸耍滑的念头。
时隔几年,府里的人早就忘记了当日的血型与残酷了,就算有一些经历过那件事情的人还记得那血淋淋的教训,看到沈安宁和许家人闹掰了,甚至还要和离,内心也蠢蠢欲动起来了。
短短几天时间,府里已经乱了起来,许老太爷一向不管事,许云梦只会花钱,从来就没有管过府里的事情,许云宗一边忙着给许成梁找老师,一边到处拜访达官显贵,希望他们在皇上面前替他美言几句,早日给他安排一份差事,若是四品以上的职位,那就再好不过了,所以府里的事情只能由她来处理。
可她这几年养尊处优,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早就不通庶务了,沈安宁当初带出来的管家也被她用尽手段赶走,换上了她信任的人,管家一向听从沈安宁的吩咐,没有主见,根本就主持不了大局。
她得到管家之权的喜悦也被彻底冲散了。
她甚至都有点怀疑今日之事是沈安宁一手操纵的,要不然她怎么可能那么爽快地交出管家之权,还将账本和钥匙全部还给她了?
她后悔了,不该那么贪心,要不然也不会落得如今这个局面。
为了解决这件事情,她不惜送了重礼,请长庆侯夫人出马,劝说沈安宁打消和离的念头,继续回来为许家当牛做马。
长庆侯夫人之前做过很多次这样的事情,无一不成功,她相信这一次也不会失败的。
她兴冲冲地拆开信,刚刚扫了一眼,就气得将信拍在桌子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