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都督暂替王爷管理这益州城大小事务,最近看了折子发现吴县令所在的山岚县之前受灾严重,我这次过来是来看看受灾面积,严重的话我便上奏皇上,此次受灾城镇赈灾银两,山岚县也要算在其中。”
听到银子二字,吴县令顿时眼中闪着精光,殷勤的给周砚修又倒了一杯酒,开始哭穷。
“都督,实不相瞒,我在这山岚县当县令也有五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今年这么凄惨的一年,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挖野菜吃树根的比比皆是,我是愁的夜不能寐啊,还好都督您来了,我山岚县的百姓终于有救了。”
说完便伸出袖子抹了抹不存在的眼泪,林桑宁看到他那拙劣的眼睛,在大家看不到的角落没忍住翻了翻白眼。
“都督,这位钱老爷便是咱们县城的首富,县城这边所有的粮铺以及布庄都是他的,就连益州城以及周边㓟也有十几家他的铺子。”
吴县令指着一位与自己不相上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说道,男人笑起来一脸猥琐样,给林桑宁恶心了好半天。
周砚修确是眉眼带笑的看着中年男人,端起酒杯举杯敬了钱老爷一杯酒。
钱老爷立即喝完,便站起来急忙殷勤的为周砚修杯中续上酒。
“这位是宋大地主,这县城旁的地有一半都是他名下的,手下佃农无数,这灾年养活了不少百姓。”
吴县令说着又指了指自己身旁坐着的宋地主,林桑宁瞧过去,也是一个中年男人,身板瘦小,倒没有钱老爷跟吴县令那么让人讨厌,只是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不过那双眼睛精明的发亮。
听到吴县令的介绍,宋地主立即端酒起身,嘴上说着客套的话,先干为敬。
后面吴县令指着饭桌上的人一一介绍,周砚修都耐着性子,与百姓口中的活阎王完全是两个样子。
一顿饭下来,吴县令喝的面红耳赤,原本还因为害怕有些拘泥,此时也已经完全放开。
对着周砚修已经是称兄道弟,等酒席结束,林桑宁扶着周砚修回房。
刚进房间,周砚修眼中的酒意瞬间退去,他站直身子缓缓朝桌子走去,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都督刚刚是装醉啊,您别说,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林桑宁看着他平稳的步伐,撇了撇嘴,自己还以为这厮真的醉了,装的挺像。
小路子随后进来把收到的礼一一放在了桌子上,堆满了小半张桌子
周砚修没有去看,而是示意林桑宁打开看看。
林桑宁授意一个一个打开,里面皆是一沓一沓的银票,看数额得有十几万两,林桑宁不由暗暗咂舌,这可都是民脂民膏啊,还哭穷,少贪点不知道能养活多少人。
“你先放着吧,后面用得上。”
周砚修看着几个盒子里面的银票,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
“收拾一下睡觉吧,明天得早起。”
看着喝了不少酒的周砚修,林桑宁起身去准备水。
伺候完周砚修洗漱后林桑宁便吹灯睡觉了,依旧是打地铺,坐了一天的马车,躺到被子上便睡着了。
次日一大清早,吃完早餐的周砚修带着林桑宁一行人出门,吴县令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看到周砚修出来,立即过来行礼。
“都督早上好,昨夜睡得可好?”
“不错,还得感谢吴县令的招待。”
周砚修停在距离吴县令还有几步路的地方站定,假意客气。
“昨日都督说要去大田村,那边路途有点远,我今日一大早便起来,在此等候都督,给都督您带路过去。”
微弯着腰,吴县令此时像极了林桑宁电视里面看的那些权臣的走狗。
“那便劳烦吴县令了。”
“都督请坐这辆马车,一路上距离比较远,马车里面有备上一些吃食,还有新换的被禄,你路上累了也能好好歇歇。”
吴县令指着一辆装修豪华的马车对着周砚修躬身道。
周砚修想都没想便上了马车,林桑宁紧随其后,两人坐进去马车后,没想到周砚修掀开帘子对着外面的吴县令直接来了一句。
“吴县令一起上来吧,昨日与吴县令畅聊十分愉快,今日吴县令便一起坐吧,马车上空间大。”
“这,会不会太打扰了。”
看着周砚修的邀请,吴县令嘴上说着怕打扰到,脚下的动作可丝毫没有停止,蠕动着滚圆的身躯爬上马车。
林桑宁只感觉他一上车,马车猛地一沉,车厢内空间顿时少了一半。
待众人都坐好之后,马车开始往前行进,要不说吴县令是个蠢的,还真以为自己入了周砚修的眼,替周砚修介绍起了这县城来。
大街上随处可见的难民,本来打算清场的吴县令昨晚听说朝廷可能会下发赈灾款,还连夜让手下去城外搜罗了一批难民进城。
“周都督,您是不知,我昨夜想到这些难民百姓,心痛的一晚上没有睡着,您看看我这黑眼圈,这都是小事,这些难民真的是太可怜了。
不说吃饱穿暖,连最基本的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等朝廷的赈灾款下来,我打算兴建一个收容院,把这些老弱妇孺全部收容进去,至少不会饿死。”
一番话说的眼含热泪,要不是那眼底一丝精明,林桑宁差点都要信了。
“哦,本都督还以为吴县令是兴奋的一晚上没有睡好呢。”
看着说的口沫横飞的吴县令,周砚修冷不防的一句话,差点让林桑宁没有绷住。
“兴奋也是有的,毕竟我作为这山岚县的父母官,要是有了赈灾银两,这山岚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