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内一改刚刚的热闹,安静到我甚至能听清自己的心跳声,此刻的它正飞快的起伏着。
“陈真,你开车来的吧,我没开车,要是林缘不建议的话,你能送我回家吗?”
就在气氛逐渐冰冻的时候,姜欣开口打破了沉默。
送她回家,几乎是我们学生时代每日必做的日常,但是当时害怕家长知道,每一次我都不敢真的送她到家门口,我只会送她到路口的一棵枯树前,我曾经在那里见过无数次姜欣离开的身影,那棵枯树也听见我们太多的情话。
“那棵枯树还在那儿吗?”我没有回答姜欣的问题,反问道。
姜欣轻轻点点头,对于她来说那棵枯树同样记忆深刻。
可在我们记忆中已经死去了的它没有消失,而经常在它面前说情话,爱的死去活来的我们却活成了这样一副场景,真是令人感叹。
“车我已经卖了,我打车过来的。”
听到我这话时,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姜欣的身形明显一颤,似乎异常吃惊,我竟然真的把那台机车给卖了。
我迫切的想点根烟,却发现烟叼上了,火机却不见了踪影,仔细想想应该是之前和袁洪林这家伙在一起的时候被摸包了,这家伙总喜欢做这样的事情。
我正想放下烟,却没料到,一旁的姜欣站了起来走到我身边,竟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打火机给我点燃了烟。
接着她也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细根的利群点上了。
我看着她,清楚的记得她并不抽烟,可是现在看她熟练的姿势也是吸惯烟的老烟民了。
我没有问出她为什么会吸烟的问题,也没有去劝她要少抽点烟,毕竟我自己就是好几年的烟民了,自己去劝她又有什么可信度呢。
姜欣不顾形象的瘫在椅子上,面朝着天花板,呆呆的看着,手里的香烟已经燃过了一半。
我猛吸了两口烟,下定决心似的说道,“走吧,不早了,我送你上车。”
姜欣点点头,将烟吸完,拿上包和我一同走出了包房。
前台说账已经被刘山给结了,所以我们两个径直的走到了店外。
路边,我们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等了一会儿还没等来车,我反倒先接到了一个电话。
我来到一边,接通,是严晴打过来的。
“陈真,陈真,你咋跑了这么久,大家还等着你一起去第七个夜k歌呢。”
去第七个夜k歌也是我们聚会后娱乐的一个项目,毕竟比起那些KTV或者酒吧,我们的第七个夜更适合我们,在那里呆着夜更感觉轻松自在。
我也确实想跟着他们去k歌,但是眼前我得先把姜欣送上车,然后再打车过去,这样下来怎么也得一两个小时,那时候大家应该都乐呵过了,我再去也没什么大用。
“你们先去吧,我今天有点忙。”
“陈真,忙啥呢,你和谁在一起呢?”严晴的身边似乎有很多人,就听嘈杂的人群里,袁洪林的声音清晰的说道。
一听到这家伙的声音我就气不打一处来,破口骂道,“你这狗东西,是不是又把我火机给摸了,我真服了你了!学点好行不行!”
洪林一听我发现了他顺火机的事情,一下子就从严晴身边离开,我也没再听到他的声音。
严晴接着道,“那陈真,你忙啥呢,跟谁在一起啊?”
我想了想,害怕严晴身边的那些人误会,说道,“山哥,陪几个客户吃饭。”
我还没有告诉他们我不准备干中介,要和刘山创业的事情,所以我索性这样说道。
严晴点点头,说道,“那行吧,你吃完就早点休息吧,第七个夜这里有我,你放心吧,我不会让洪林捣乱的。”
“哎,严晴你怎么这样说呢,啥叫我要捣乱啊!”
在洪林的抱怨声中我挂断了电话,重新走回了姜欣的身边,不过两人却一直保持着一个路障的距离,就像两人的心一样中间始终隔着一样东西,让她看不清我,我也看不清她。
天气已经入冬了,空气中的寒意渐盛,一阵风刮过,路上的行人纷纷抱怨连连,我看向姜欣,她裹了裹外套,明显也被这股寒风吹到了。
我下意识想把衣服脱下来递给她,可就在这个时候一辆保时捷停在了我们的面前,一个男人摇下车窗,我看清了来人,是周一鸣。
“姜欣,真兄,刮风了,等会儿可能要下雨了,不如我送你们回去吧。”
周一鸣开的这辆保时捷只有正副驾驶两个座位,很明显他并没有真的要送我的意思,这么说也只是客气一下。
见我们两人都没有说话,周一鸣下车来到姜欣的身边窃窃私语了什么,姜欣点点头对我说道,“陈真,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就先和他走了,你注意安全,早点回去。”
我点点头,目送着姜欣上了车,呆呆的看着车的尾灯在我的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啊,和周一鸣比起来我能给姜欣什么,就说这个寒夜,我能做到的只是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可是周一鸣却能给姜欣提供更温暖更舒适的环境。
寒风是一时的,可情侣自己互相提供的温暖却是长时间的,所以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周一鸣都能给姜欣提供更多的价值,而我呢?
如果没有山哥给的这个机会我可能就是这芸芸众生的一员,平凡的生活,平凡的结束。
我没有回家,我突然又想去江边看看,于是我又在寒夜里来到了乌江边,来到了那个严晴第一次和我说要开花店的地方,也是我看见姜欣后第一次情绪崩溃想呆着的地方。
这里曾经也是属于我和姜欣的,我曾在这里用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