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2日,佩里尼翁将军率领的两个师团的法军,来到罗塞斯城外围,与先行抵达的圣西尔加强旅,3方兵合1处,组成东路纵队。
第2天,整个纵队便投入了进攻罗塞斯(要塞)的战斗中,其战斗部队中包括圣西尔加强旅、马丁旅、考塞旅、莫特旅,查贝特旅与圭洛特旅等6个战斗旅团,另外两个旅团作为预备队。
上述旅团中,仅有圣西尔的加强旅兵力超过5千人,而其他旅团由于经历了长达半年多的1系列残酷战斗,即便两度补充兵源,很多部队也只有2千人左右。
在战斗序列上,奥热罗率领5个旅与4个炮兵连,负责包围罗塞斯港口,以及西面要塞;而纵队指挥官佩里尼翁,以及两个预备旅团待在卡斯蒂隆村,负责外围的警戒;至于圣西尔加强旅和两个炮兵连队,将担负强攻港口东南方向,特立尼达城堡的艰巨任务。
战斗之前,佩里尼翁亲自前往圣西尔的旅团指挥部,询问作战事宜。
“指挥官公民,请过来看!”
圣西尔将纵队指挥官带到1处简易的沙盘前,这是他从大参谋部里借调了十多位参谋用了1天1夜的时间,临时赶制出来的特立尼达城堡及其周边地形的军事沙盘。
尽管同司令部的大沙盘相比,眼前这个沙盘制作不怎么精细,但大体轮廓该有的都有,而且详细标注了各种关键信息。立体显示了地形,以及敌我双方的工事、兵力部署、火器配置等情况。
对此,佩里尼翁将军赞不绝口,那是这种立体的军事沙盘对研究地形、敌情、作战方案、组织协同动作和平时训练时使用,都有莫大的好处。
尤其是那些没有经历过军校的专业系统学习,无法看懂复杂的等高线图,及各种特殊标识的中下级指挥官来说,军事沙盘属于1种非常有益的战斗法宝。
很快,佩里尼翁心想着回去之后,就派副官找军团参谋长讨要1批参谋,制作同样的军事沙盘。
此刻,圣西尔正手指沙盘1处山头,向纵队指挥官介绍说:
“特立尼达城堡是建在1个海边的山头上,距离海平面大约60米,该城堡有着10米左右高的城墙,朝向内61侧的棱堡角上有1座35高的宽阔塔楼,西班牙守军在塔楼、棱堡与城墙,面向内6的方向,部署了大约20到30门不同口径的火炮。如果猜的没错,西班牙人估计是将所有能够移动的岸防炮尽数搬到这里。
之前,我曾在黄昏时分与深夜过后,两度派出少许部队发动佯攻,实施了火力侦察,发现士兵们无法徒手攀援这座西班牙城堡,只能将笨重的云梯从数公里外,通过1系列的崎岖山路搬运到此。
于是在日常的沙盘模拟中,我的参谋们告诉我,由于山路崎岖狭窄,每次投入兵力最多不能超过1个整编营(8百人)的兵力。然而,西班牙部署的20多门密集火炮所发射的实心弹和霰弹,会在1百米到2千米的距离内,给予进攻部队造成5分之1以上的重大伤亡。如果再加上敌方的防御步兵,我军想要抵达城墙下,估计将会损失40%的战斗力……”
在圣西尔的描述中,想要顺利夺取特立尼达城堡,不能拿士兵的血肉之躯做强攻,而是要将炮兵阵地搬到距离城堡6百米外的派博伊斯山上,也就是西班牙人所说的罗姆山。
经过军械工程师的实地测量,派博伊斯山头的高度比特立尼达城堡还要高出32到35米。之前,参谋们已充分考虑到加农火炮俯角不足的问题,炮弹在城墙和塔楼上轰出的窟窿,距离堡垒的地基仍相差3米左右,意味着士兵们仍旧无法徒步入城,必须再度借助云梯。
然而在经过几次推演,加之过往的数据充当佐证,圣西尔与他的参谋们发现上述落差并不是什么问题。那是因持续炮击而坍塌滚落的那10米高城墙的废石料与砖块,将回填这3米的落差。即便还差1点距离,但足够让士兵攀爬上去,或是让工兵继续搬运石块……
“基于上述分析,我旅团的强攻计划将分为3步,”圣西尔继续解说道。
“首先,是在派博伊斯山上,构筑1个12门重炮阵地,其中就包括8门12磅的加农炮,以及4门新式的胜利者臼炮;
第2步,等到重炮阵地部署成功之后,普通的12磅攻城炮直接负责攻击特立尼达城堡的城墙,采用臼炮除了用实心弹攻击城堡内外的建筑物,还可以使用开花弹打击躲在城堡内部士兵,并尽可能的摧毁敌方火炮阵地;
第3步,继续使用火炮打击堡垒内部的火炮阵地与军事人员,掩护步兵进攻,最终迫使驻防守军投降,或是乘船逃入外海。
我和我的参谋们预计,两到3天就可以打穿城墙,并摧毁威胁最大的塔楼,最迟5天内就可以拿下整个特立尼达城堡。”
听完圣西尔的介绍,佩里尼翁1言不发的围着沙盘转了好几圈,目光始终对着派博伊斯山的山顶,
看了1会儿,佩里尼翁忽然回过头来,对着圣西尔问道:“派博伊斯山路陡峭,你的那些6磅与12磅火炮,还有33厘米(13英寸)口径的巨型臼炮,是怎么运上去的?”
“是的,将军公民,最初的时候,工程师们也认为这不可能,是我的炮兵指挥官想到的1个解决方案,就是将火炮的炮身、炮车、炮架,以及10个基数的弹药,分门别类的打包到全封闭的橡木箱中;然后,从博伊斯山的悬崖上方搭建起重机平台,并设置若干个滑轮组,通过人力逐1将每个橡木箱子吊上来。为了防止风向造成剧烈摆动,从悬崖到地面每隔15米,采取数根牵引绳来控制橡木箱的摆动方向。
之前,我们耗费了72个小时,已成功将12门火炮及10个基数的弹药,全部搬运到派博伊斯山的山顶。目前炮手们正在山顶构筑炮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