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成串的人头,还有贼寇要求城内至迟明日投降,不降就屠城的恐吓,城中的士民,大多的确是惊恐时分,守卒的士气也受到了沉重的打击,无不慌乱。县丞与田彻2人,1人在城中巡视,安抚民心,1人则回到城头,安抚兵士,鼓舞士气,继续守城。
却於这日傍晚,王弼的主簿又来了南城墙。
见到田彻,这主簿的神色比上午时还要仓皇,他急声说道:“不好了!田公,大事不好了!”
田彻皱眉说道:“什么事,你这般大惊小怪的,如此惊慌?”
“田公,县君、县君……,县君他昏倒了!”
田彻怔了下,说道:“昏倒了,怎么回事?”
“就在刚才!县君起身之时,不知为何,突然1头栽倒在地。”主簿说道,“田公,上午时候,县君与田公见过后,便气色不好,午饭后捂着胸口说心慌气短,下午时又几次的眼前发黑,我那时就说,请个医师来给他县君看看,县君说军务要紧,……”
田彻打断了他,问道:“那现在呢?请了医师没有?”
“请了,请了,但医师看过后,县君仍不见好转,犹未醒来。田公,这可怎么办?”
想想上午议事之时,王弼胆小惧怕的样子,他还真有可能会因惧怕、压力而导致昏厥。田彻说道:“这件事,不能让守卒、士民知道!1旦知道,城内会更麻烦。胡公何在?”
“胡公在北城墙上坐镇守备,功曹去找他禀报此事了。”主簿唉声叹气,顿足不已,说道,“田公,现下庞公身死,我城危矣,可於此际,县君却忽昏迷,这可怎生是好,怎生是好!”
田彻想了下,说道:“你别慌,我跟你1起再去县寺,看看县君的情况现在怎样,有无好转。”
主簿应了声好,便当先带路,与田彻下城,然走未两步,瞧见田彻的宾客中有78人好像是都要跟着田彻去县寺,遂止下脚步,迟疑说道:“田公……”
“又怎么了?”
主簿说道:“田公,天虽近暮,却亦不可不妨贼寇会否突袭我城,贼寇凶残,万1真的趁暮来攻,只凭县卒怕是难以将南城守住,田公你的宾客是不是最好留下些?”
此话有理,田彻就命令宾客,说道:“你们不必都跟我去县寺,仍留下来,协助李君守城。”
众宾客应诺。
乃与上午1样,田彻只带了宾客两人随从,和这主簿1同去县寺。
下城头时,主簿脚步不稳,两次差点摔倒,他上午的时候,和田彻下城楼时,也曾差点摔倒过,田彻不疑有它,只当他是因王弼昏迷,心神越发不定之故,反是好言抚慰於他,说道:“县君可能只是1时焦虑,所以昏倒,问题不大,应该很快就能醒来。你无须为此担忧。至於我城安危,上午我和县君、胡公已经议定,我城有两胜,贼有两败,城亦必可无事。”
主簿也不知听进去田彻说的话没有,脸色惨白地胡乱点了点头,说道:“是,田公说的是。”
……
到了县寺,田彻往堂上去。
主簿拽住了他,说道:“田公,县君不在堂上,在后宅。”
县寺的结构布局,俱是前为办公场所,后为县令长和其家眷的住处。王弼现在昏迷,那么他不在前院,身在后宅,此理所当然之事。田彻听了,便不再往堂上去,说道:“那就去后宅。”
於是主簿头前引领,带着田彻到了后院门外。
到了门外后,主簿没上去开门,而是又做出了迟疑之状。
田彻问道:“怎么不开门?”
主簿说道:“田公,县君的家眷也在后宅中住。田公入宅自无妨,可田公你的这两位宾客?”
男女有别,田彻的这两个宾客都是粗莽的汉子,让他们进去,确不合适。
田彻就令随从他的这两个宾客,说道:“你2人在此等我。”
这两个宾客应了声诺,遂留於外。
主簿打开了门,和田彻两人进到后宅院中,反手把门关上。
田彻抬眼瞧去,院里静悄悄的,没啥人,不觉奇怪,问道:“怎么1个人都没有?”
王弼身为县长,不可能无人服侍,他的后宅里头,颇是有几个官家奴婢专门伺候他的。
主簿答道:“田公,服侍县君的小婢、小奴们,有的正在寝室中伺候县君,有的出去抓药了。”
田彻没有怀疑,不复再问,跟着主簿到了王弼的寝室门外。
主簿打开了门,躬身请田彻入内。
田彻先往室内看了眼,这会儿暮色渐深,但室内未生烛火,窗帘也拉着,光线黯淡,他啥也看不清,只看到了黑洞洞的1片,便问道:“怎么不点烛?”
“医师说,县君这病,可能畏光畏风,最好是不要生烛火,不要见风。”
主簿的声音有点颤抖,田彻却未有在意,只点了点头,即脱去鞋履,迈步入内。室内没有院中光亮,从光亮处到黑暗处,眼睛需要适应的时间,难免会有那么1小会儿啥也看不到,田彻乍入室中之初,即是这种情况。就在他的眼睛尚未适应之时,猛然间,他听到身后屋门关闭的声响,还没等他回头去看,不知从哪里蹦出来了45人。这45人喊叫着冲到他的身边,有人扳腿,有人抱胳膊,有人猫身扑到他的胸腹部,揽他的腰,诸人合力,试图把他扳倒。
田彻1则视野尚且不良,再1个仓促无备,略作反抗罢了,被这几人给扳倒了在地。
绊倒在地后,这几人拿出绳索,欲要捆他。
田彻叫道:“你们做什么?县君、县君呢?”这几人想要捆他,就不能把他按得太紧,田彻抓住了这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