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幹说完,帐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刘昱、刘小虎,陈直3人,陷入了思考。
过了1会儿,刘小虎说道:“阿弟,你以为姑丈和阿幹建议西入鲁郡此议,何如?”
“力子都固非可成事之人,他这里咱们确是不能久留,而若要外出,又只有鲁郡可去。阿姊,姑丈和阿幹此议,似乎可行。阿姊,你以为呢?”
“我也觉得此议可行!”
刘昱说道:“虽是可行,却有个麻烦。”
“什么麻烦?……是了,阿弟,你指的是募兵此事?”
“不错!”刘昱再次地看向了陈直,说道,“姑丈,募兵是个麻烦。你前时对我和我阿姊说,咱们现下不宜募兵,可要去鲁郡的话,又非得募兵不可,这可如何是好?”
陈直建议刘昱、刘小虎暂时不要大规模地招募部曲这件事情,刘昱、陈直、刘小虎都没有对外宣扬过,但曹幹已隐约有闻,也能大概地猜出陈直为何会向刘昱提出这个建议的背后原因,故此听了刘昱此话,曹幹没有发问,只也把目光转向了陈直,看他有何解决的办法。
陈直抚摸着稀疏的胡须,忖思了稍顷,说道:“费县打下来好几天了,这几天里,其他各部从事无不忙着抢掠民财、裹挟壮丁,唯独我部,1直未有动静,安分守己,单论姿态而言之的话,咱们的姿态已经做得相当足够了,咱们如果现在开始招募部曲,应该不会引起力大率的什么疑心了。……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想,最好还是先和力大率那边打个招呼为宜。”
刘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指,说道:“姑丈的意思是说,先去找王公说1说?”
“然也。今天有点晚了,就不说了,等明天吧,明天1早,我就去谒见王公,把咱们希望也能扩充1下部曲的想法,先与他说上1说,请他代咱们在力大率处打个招呼,同时……”话到此处,陈直顿了下来。
刘昱问道:“姑丈,同时什么?”
陈直说道:“我明天谒见他时,给他带份厚礼,同时看看能否劳他在力大率处为咱美言几句。”
“美言几句?”
陈直说道:“歼灭庞彩所部此役,已使力大率得了许多军械;费县降后,都尉府武库的军械又尽为力大率所得,除掉分给各部和留用的外,力大率营中未用的军械,於今所剩甚多。如能得王公为咱美言,说不定力大率不仅会不在意咱募兵,还会能给咱再发下些军械、粮钱来。”
刘昱大喜,说道:“若能如此,自是再好不过!……可是姑丈,他能说动力大率么?”
“王公既得力大率信赖,复又善言辞,只要他肯为咱们美言,我想力大率当是能被他说动的。”
他两人口中所言的“王公”便是王丹。之前为了能够成为力子都帐下的1部从事,不再受董宪欺压,陈直、刘小虎、刘昱曾经在打南成期间,想方设法地想要和力子都手下的亲信人搭上线,并且那个时候,他们也的确已与力子都帐下的1个心腹搭上了线,这个心腹即是王丹。
刘昱带点遗憾,又说道:“只是可惜,咱们现居军中,手头上已无甚美色可送了,不然的话,再送给他12美女?……姑丈,我想托他为咱们在力大率处美言这事儿的把握就应能更大。”
王丹此人,别看5十来岁年纪了,却是好色如命。事实上,他1个士人,之所以却投了力子都,而今沦为了“贼寇”的1员,也正即是因了他好色的这个毛病。王莽建立新朝以后,定了1条律法,是为娶亡人妻者,处以重刑。所谓“亡人妇”,就是流民、逃亡之人的妻子。结果王丹忍不住贪恋美色,纳了个亡人妇,后被官寺治罪,从而才不得不投靠了力子都。
却虽是因色成贼,他的这个毛病依然是不可改也。
——陈直等人先前能和王丹搭上线,亦正是因为了王丹的这个寡人之疾,给王丹先后送上了两3个美女,当然还有其它的财货等重礼,这才与王丹接上了头。
但又正如刘昱适才所言,他们现下是在军中,又不是早前还在东郡县里的时候,军中能有什么美女?便是老营中有那么1个、两个,也早在之前就已经送给王丹了,而下是早无美女可送。刘昱说着,心头1动,不由自禁的,转看向了刘小虎。
他们的老营里边,已经没什么姿色出众的妇人,可刘小虎身边的婢女里边,那个叫2狗子的,长相确是相当不错!
唯是刘昱尚未把自己想说的话说出,刘小虎就已不满,说道:“阿弟,我知道你在想什么。2狗子从小就跟着我,她虽为我的婢女,然我喜她甚深,把她送给王公这事,你想都别想。”
刘昱挠着发髻,尴尬地笑了1笑,说道:“阿姊,看你说到哪去了!我会不知道你很喜欢2狗子么?我怎么会想到这里来!”顾问曹幹,说道,“阿幹,你部老营里头可有殊色?”
曹幹装糊涂,问道:“敢问从事,殊色是什么?”
“殊色就是绝美女的意思,你部老营可有?”
曹幹笑道:“从事,我部军士都是乡野粗汉,老营里的俱为他们的家眷,亦都是村妇而已,能有什么美色?要是找能干活、不怕累、能吃苦的,倒是1抓1大把。”
“你这话说的也是。罢了,姑丈,那要不咱们等下,派几个人去城里瞧瞧?瞧瞧看有无鬻卖妇人的,倘有美色,便买将下来,明日你谒见王公时,1道带去,送给与他。”
陈直说道:“好,那就派人去城里边看看,撞撞运气。”
城内城外,被各部义军抢了多少天了,便是有些美女,也早被抢光了,想在城里买到美女,不用想也知,几率必然很低,但不管几率有无吧,派人去试试,总强过不试。
陈直抚摸着胡须,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