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同郭赦之队,行在队5前边的李铁,跑回来向曹幹禀报,紧张地说道:“小郎,像是贼!”
曹幹下令,命郭赦之队停下前进,原地戒备,令闫雄队也戒备。
这次去县东海滨,曹幹把从陶俊家抢来的马带出来了,——从陶俊家共是抢了两匹马,花马给了曹丰,黄马他自留之,不过他出营后1直没骑,此时翻身上马,凭高远看。
看了稍顷,他下马来,说道:“不似是贼。”
“不是贼,百十号人?还拿着棍子,带着刀?”李铁说道。
“海西境内除了海滨有海贼,不闻有甚别的大股贼寇。这些人总不能是海贼吧?纵是海贼,我部屯驻在此,又岂敢来犯?”曹幹叫来王庭,令道:“你带上15人,过去问问是干啥的。”
王庭便领了15老兵,出了队列,急步往前,去问对面的那百十人来历。曹幹、李铁、李顺等站在已停下来,转入戒备状态的队5边上,瞅着他们去到那百十来人近处。
那百来十人也停了下来,1个穿着青袍子、腰上佩刀的年轻人和王庭说了会儿话。
接着,这个年轻人独自随着王庭等往曹幹他们这边而来。
很快,到了曹幹等处,这个年轻下揖行礼,操着1口当地方言,说道:“在下任躬,本县东任亭之亭长也,见过军侯。在下与鄙亭及周边乡中的豪杰等敬慕刘将军威名,特来投奔!”
难怪看着不像盗贼,提刀弄棒的也不像好人,原来是来投奔刘昱的本县之豪强、轻侠之属。
曹幹问道:“足下是任亭亭长?”
自称名叫任躬的这年轻人直起了身子,曹幹在打量他,他并不畏缩,也光明正大地打量曹幹,只他比曹幹低些,却需抬着点脸,回答说道:“不错!贵部1到鄙县,我就听说了,那时便想来投,虑及孤身单个,就是来投,恐也不足刘将军用,便说动了这么些豪杰,同来相投!”
“我家将军现在营中,你既是来投,便去营里吧。”
任躬说道:“我刚碰到了贵部另1曲的人马,那曲的军侯也姓曹,说是下乡募粮去的。不知军侯……,你也是下乡募粮去的么?”
这人倒是不见外,初次相见,就刨根问底。
曹幹笑道:“我不是去募粮的,我另有别事。我家将军这两日时或会应钱主簿之邀,往去县中,不知道今天他还进不进城,你快去营中吧,别去的晚了,见不着我家将军。”
任躬说道:“好!”又说了1遍,“在下敬慕刘将军威名,实是求见如渴!”顿了下,继之说道,“那在下就暂相告辞,等军侯回转营后,我再来拜谒。”
说完,他行了个礼,昂首挺胸,按着腰边佩刀,雄赳赳地大步回去了。
待他走远,李顺笑道:“这后生,胆子大,见了咱不害怕,强梁得很!”
“大兄没听他说么?他自称本是任亭的亭长,亭长干啥的?抓贼、抓强盗的。放到往年间,不是他怕咱,是咱得怕他!”曹幹开玩笑似地说道。
按曹幹的命令,郭赦之、闫雄两队部曲给任躬他们让开了道路,让他们先过。
经过曹幹等处时,任躬没再过来,冲着曹幹远远地点了点头。
近处观瞧,任躬的话当是实话,跟他同来投奔刘昱的这百十号人,俱是青壮,大都孔武,不乏形貌剽狠者,用后世的话说,亦有流里流气者,应确都是任亭及周边乡中的轻侠、恶少年。
与曹幹曲擦肩而过,任躬自引这百十号人到至刘昱大营,求见刘昱。见到刘昱,他当头下拜,大声地再又把“敬慕将军威名”云云说了1遍。刘昱闻后大喜,且亦无须多言。
……
只说曹幹领着本曲部曲,继续前行。
行又不多远,约3两里地,路北野地上蹲坐了数十人。
见曹幹等行至,这数十人皆起身站起,1人迎将上来。
这人2十34年纪,身形瘦削,黑帻短衣,腰系环刀,不是别人,正是高况。
“高大兄?你怎么在这儿?”曹幹惊讶地问道。
高况笑着说道:“你阿兄不放你的心,叫我领着我屯的部曲来帮帮你。”
却是原来,昨天上午,曹丰在闻曹幹与他说了刘昱打算令曹幹去县东海滨打海贼这事儿之当时,就想把自己的部曲分给曹幹些,以助他1臂之力,但被曹幹拒绝了,而曹丰终究是不放心,於是今天出营后,正好刘昱分配给他去募粮的那3个小乡,仍然还都是在县东,他就把高况曲留在了半道上,让高况领着他的部曲在这儿等曹幹,跟曹幹1起去打海贼。
曹幹挠了挠发髻,说道:“我这阿兄!我昨天就给他说了,不用他派诸位大兄来帮我。我曲好歹也有两百部曲,业亭、朐县都打了,还怕几个海贼不成?高大兄,我阿兄走了多久了?要不你赶紧领着部曲去追他吧?打海贼,我1曲就够,不用大兄相助。”
“这差事,是我好不容易才从你阿兄那里争来的!募粮有个啥意思?下到乡里,啥事不干,成天的光看着乡里的有秩、里长逼着贫户出粮,没粮的典妻卖子,看的也烦躁!不如和你去打海贼!”高况说着,朝地上啐了口,笑与曹幹说道,“我听你阿兄说,你把南乡的大户抢了?”
“也不能说是抢吧。”
高况问道:“那是啥?”
“反正那几家是都不太愿意,不太高兴。”
高况哈哈大笑,拍了拍曹幹的胳臂,说道:“干得好啊!听听都痛快!我给你阿兄说,这回再下乡募粮,俺们曲也这么干!你阿兄不肯听,担心从事治罪。……阿幹,从事恼你了没?”
“若是不恼,我岂会奉令前赴县东海滨打海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