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父城外。
几天的攻城下来,刘昱对打下单父的信心是越来越足。
城中守卒的士气肉眼可见的不高。
有道是“守城先守野”,单父是山阳郡的属正治所,算是个较大的城邑了,与1般的小城不同,在其城郊亦散布着不少的民宅,并有民间自发形成的“野市”,对於守城的1方来说,这些城郊的民宅、野市,是天然的有助於守城的外围防御,稍微加固、筑些工事,在这里放置些兵马,就能有效的阻滞、影响攻城1方对单父县城的进攻,单父属正也的确是在这里布置防御阵地了,可这个防御阵地却连1天都没撑住,就被刘昱部攻破。
单父属正又在城北筑有1营,城北此营比城郊的阵地多坚持了两天,亦在日前被刘昱部攻下。
城郊的守御阵地、城北的守营阵地,相继皆已被攻陷,护城河也已被刘昱部填平,再接下来,刘昱部就可以外无干扰的全力攻城矣。
守卒的士气既已不高,刘昱还有内线,——即刘宣的通风报信,对昌邑郡府的决策反应,他也随时都能把握,再加上李青驹、云里虎等这些“地头蛇”的投从,真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皆在其手!单父的城墙虽高,城上的防守设施虽然齐备,对把单父打下,刘昱认为已是早晚之事了!刘小虎没和刘昱1起来打单父,她留在了湖陵坐镇,陈直、周通等从在军中,他两人做出了和刘昱1样的判断,也都是认为,多则十天,少则45天,单父当是即能克拔。
私下里,刘昱对刘宣赞不绝口,深以为,他所献出的此个“直取单父”之策,真是个好计策!
而於这日,他又收到了刘宣派人给他送来的1封密信。
看罢密信,刘昱重重地拍了下案几,说道:“姑丈、叔达,咱们消恨雪耻的机会来了!”
周通问道:“郎君,消什么恨、雪什么耻?”
“刘公书信中言,番侃自告奋勇,从娄政那里求得了郡兵5百、壮勇5百余,合计千人出头,已出昌邑,来向单父奔援。湖陵1战,咱们不慎中了番侃奸计,害我损失部曲数百,并连累陈、李两位义士身死,宗族覆灭,此恨,我衔之久矣!此恨不报,何以对得起被害的陈、李2公?何以对得起死在城中的数百部曲?咱们攻下湖陵之日,番侃脚底抹油,被他逃了,我正思怎样才能把他抓到,消我此恨,却不料他竟自投上门!这不是消恨雪耻的机会来了么?”
陈直抚须说道:“番侃引众千人,已出昌邑,在向单父来援?”
“正是。刘公的这封书信是前天下午从昌邑送出的,番侃也是在那个时候率部离开的昌邑城,估料路程,番侃部现下当是已在西防、成武1带。姑丈、叔达,我意遣兵1部,急赴郜成设伏,候番侃部到时,伏兵杀出,先将他歼灭!1则消我之恨,2来也可以此再进1步的打击单父守卒的士气,利於咱们的攻城。……不知姑丈、叔达,以为我此意可否?”说着话,刘昱示意帐内的从吏过来,把刘宣写给他的这封书信,拿去与陈直、周通览看。
陈直、周通相继看罢,2人想了1会儿,俱皆同意刘昱此议。
周通说道:“郎君此策甚好。只是不知郎君打算调谁人率部,前去郜成设伏?”
刘昱已有人选,摸着胡须——他原先没怎么蓄须,两年前当上了他们这部义军的部率后,开始了正儿8经的蓄须,两年来没剪过胡子,常加修理,於今蓄留的胡须已是小具规模,称不上“美须髯”,与陈直的胡须相比仍是有些差距,然亦已为他平添上了些许威严,他说道:“不慎中了番侃的计后,刘英1直渴求报仇,我意便用他为此回设伏的主将。”
周通说道:“湖陵中伏1战,刘校尉部损失不小,郎君虽已给他有所补充,然刘宣书信中言道,娄政已传檄成武、西防、郜成3县,令各出县兵从番侃调令,加上县兵,其部得有个1两千众,只刘校尉1部,恐怕不够设伏。……在下愚见,郎君何不令云里虎部从刘校尉共往?”
陈直赞成周通的建议,说道:“不错。郎君,云里虎亦西防人,其部部曲多西防、郜成豪杰,熟悉当地的情况,其本人又颇勇悍,令他与刘英同往,必有用处。”
刘昱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就令云里虎从刘英共往设伏!此外,魏元、王仓两部,我也拨给刘英。”自己算了算,抚须笑道,“如此,4部合兵,已有3千余众,番侃部最多两千来人,我以3千余众,伏击其两千众,云里虎等又熟悉地形,此战必可胜矣!我恨可以得雪。”
便即召刘英、云里虎、魏元、王仓4人来见。
等4人到至,刘昱把刘宣书信中的内容和自己“设伏以歼番侃”的决定与他们说了1遍,说完,虎视4人,说道:“此设伏之任,我便交给你们了!今天就出发,我在营中候君等捷报!”
“云里虎”是外号,他的姓名叫佼彊,据说是周朝大夫原伯佼的后裔,3十出头的年纪,个头不算高,中人身高,但身体强健,皮肤跟黑炭似的,狮鼻阔口,左脸颊上有道不长的刀疤,颔下蓄着1部浓密的短须,1开口,嗓音如似铜锣,他叉手行了1礼,说道:“番侃这龟儿子,俺听说过他的名号。王1丈在他手底下吃过大亏,命都交代给他了!俺与王1丈也算是故识,早就琢磨着会会这个番侃了!将军便在营中等候,俺必将他人头献给将军!”
——“王1丈”,是早前活动在湖陵、方与1带的贼寇首领,后来在去湖陵的1次抢掠中,失了手,被番侃把他消灭了。
本是兴冲冲的带部进城,以为“克城”的大功手到擒来,却未料到反是中了番侃的计谋,结果损兵折将,在1众本部义军的军将面前丢了脸面,如刘昱所言,刘英确是极渴报仇雪耻,非常想把番侃抓住,亲手杀了,因接下刘昱此令后,刘英精神振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