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柳朝清的回答,温若鱼简直惊掉下巴,白皙的面色瞬间铁青,瞳孔骤然放大,颤着眼睫,目光一时间不知该往哪里看,被他揶揄的用手背抵着唇畔不自然的轻咳着,掩饰这尴尬的气氛。
“殿下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柳朝清还气定神闲的站在那儿,认真的询问,对于温若鱼的反应他好像没看出来哪儿不对劲。
温若鱼忙连连摆手“无碍,无碍”
喘了口气,缓了缓神,怕太直接告诉他太伤人,于是略显无奈的试探着问道“……你…从哪儿看出来…本宫对你有意的”
温若鱼思来想去也想不到这些年什么时候表现的过头了,让他误会了,统共也没见过几次面,说过几句话,何至于就让人会错了意。
“不是殿下说,臣长的好看,才貌双全是个难得的郎君吗”。
虽然说的是温若鱼夸他的话,可这说出来难免会不好意思,他倒好,说的坦然自若,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的。
温若鱼唇角抽动了一下,似笑非笑,回想起来了,自己确实说了这句话,不过当时完全是利用他来试探谢佑安的。
这都快五年了,还将当时的话记得这么清楚,这反射弧未免长的过头了吧。
当时情急之下没来得及解释,本想等谢佑安走远了再跟他解释一下,谁知柳朝清当时就厉声斥责,不等她再开口,转身就走了,万全不给她解释的机会,留下温若鱼和海棠面面相觑。
不过温若鱼本就大大咧咧,后来也就没当回事儿,只记得这人脾性清冷严苛,万全忘了要给人解释一番。
若不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她或许还能直言自己当时不过是利用他一下,可眼下她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将那件荒唐的事解释的不伤人才好。
沉吟片刻,思来想去,她才轻启薄唇,面带微笑,一派淡然道“那件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当年柳卿频频参奏,本宫自知你对本宫多有厌烦,不过本宫向来也不是什么专情的女子,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况且多年不见,已然对柳卿无意了,柳卿也大可不必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温若鱼觉得如此解释既委婉又不伤人,就让她自己当这个薄情人好了。
谁知这人却理所当然的道起歉来。
“臣…知错了”
“……………”
这人道什么歉啊,怎么莫名其妙的。
温若鱼尴尬一笑“…薄情的人是本宫…要错也是本宫的错,…你…那里错了?”
“臣,不该参殿下的本”
原来是这件事,温若鱼了然。
“……柳卿误会了…本宫方才说的重点不是这个,本宫想表达的重点是,本宫现在对你只有君臣之仪,再无其他”温若鱼干咳两声,继而解释道。
“殿下的意思是,现在,只有君臣之仪了吗?”柳朝清确认似的问道。
“正是,正是…”温若鱼忙不迭的点了点头,肯定的应道。
“无妨,臣愿意等到殿下回心转意”柳朝清神色平静,不慌不忙,说的一片至诚。
温若鱼觉得荒诞,压根就没有过的心意,要她如何回心转意。
“………”
温若鱼倒吸一口凉气,正无言以对,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海棠恰好进来了。
“公主,柳大人”海棠恭声问候,兀自端着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药煎好了,殿下趁热喝吧,凉了药效不好”。
温若鱼装作无事发生一般,悠悠转身坐在桌前,心道,难不成是最近太大家闺秀了,才会让柳朝清对她有所改观,竟萌生出了这么可怕的想法,还是说相处了一个月,对自己日久生情了……真是造孽啊。
踌躇了一下,决定还是让他死心的好,拿了桌上的一只筷子,在指尖转了转,对着柳朝清皮笑肉不笑,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道“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是本宫做人的宗旨,回头草更是不会吃,柳大人回去吧”
海棠皱眉,不解的悄悄瞟了二人一眼,不知其所云。不过以她对她家殿下的了解,又在信口胡说,还不单恋一枝花呢,这么多年心心念念的也只有谢佑安一个人,何时在她身边见过别的男子。
柳朝清神色微漾,不动声色的垂了眼睑,沉声静气,不气不恼的躬身一礼道“那臣就不打扰殿下用膳了”
“嗯,慢走不送”说着就恣意的拿了筷子,毫无仪态的开始吃起东西了。
柳朝清仪态端正的朝门外走了出去,待柳朝清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温若鱼舒了口气,放下手中的筷子,叹了口气,神情怏怏。
“公主,您怎么了”海棠满心担忧的看着温若鱼“是伤口那儿疼吗”
温若鱼僵硬的摇了摇头“那儿也不疼”颓然道“本宫造了孽……”
“啊!…您杀人了”
“……本宫杀人如麻,你不知道吗”温若鱼没好气的睨了海棠一眼。
“殿下果然是大好了,又有了领兵打仗时的凶悍了”海棠笑面如花,欢慰道。
温若鱼似笑非笑的又睨了她一眼,拿了筷子又一边夹菜,一边道“佑安呢,他方才不是去找你了,怎么现在还没回来”
“方才还…”海棠看着门外的方向,似是想起什么,立马打住了还没出口的话。
“方才什么…”温若鱼不耐的催道。
“…额…方才就没看见谢公子,想来是照顾公主累了,去休息了吧”海棠状似随意的道。
“是嘛,那他就不能在本宫这儿休息吗”温若鱼不高兴的嘟囔着。
“人多眼杂的,多有不便…药快凉了,美丽的公主殿下不如先喝个药吧”海棠忙转了个话题,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