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都怪儿臣睡觉太沉,没有牵好他的手,才把他丢了”温若鱼倍感自责“不过儿臣已经寻到了他,所以才有事想让父皇帮忙…”
“奥~”皇帝瞬间舒展了眉头,合了手中的奏折,心情大好道“既然找到了,为父定要好好赏赐他一番才好…”
转而又问道“不过你是怎么找到他的,你又怎么确定就是他呢…”
“他有一块芙蓉佩,那块玉佩有个特点,中间的花蕊是墨绿色,几乎快要成墨色,周身青透翠绿,玉佩后边还刻有一个“青”字,当年是带在青姨母身上的,所以当年寻人时,没有把它当做线索,只知道姨母叫他玄儿,当时只顾着逃命,连完整的名字都没问清楚,才一直没有寻到他人,后来我偶然看到那块儿玉佩,又知道了他的名字,才确定是他,而且他跟青姨母长的及像,十分的好看”温若鱼道。
“你既已寻到,就命人将他带来吧,若是有本事,为父可重用,若是没有,为父赏便他一个闲散职位,让他一家衣食无忧”皇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
“…他不是别人,父皇你也认识”
皇帝正准备想想是谁,就听温若鱼接着道。
“就是谢玄,谢佑安”
皇帝诧然,神情凝重“竟是他…”
“嗯”温若鱼点头。
皇帝沉默片刻,道“你想让父皇怎么做?让他做司礼监掌印?这官职升的太快,于他并非是好事…”
温若鱼摇头“不,儿臣想让父皇放他出宫…且不要让他知道我和母妃就是他母亲当年救下的人…”
“为何不让他知道?他父亲虽然触犯国法,他也已然惩处,既然当年他母亲救下你们,自然也是该重赏…虽然这赏赐来的迟了些…或许也是他母亲当年救了你和你母妃,冥冥之中才在满门抄斩的罪名之下保下了他一命,一切皆是定数……”皇帝感叹。
“总之不管如何,这件事父皇知道就好,儿臣想请父皇不要告诉他实情,他的遭遇已经够苦了,父皇不要揭他的伤疤,只需找个借口放他出宫便是”温若鱼忽然认真,诚挚深切道“儿臣已经为他安排好了以后,就算是报答青姨母的恩情了”
温若鱼在谢佑安入宫伴读时便知道了他的身份,之所以没有与他相认,只因为自己的私心。
她害怕谢佑安认为是她们母女二人害死了他的母亲,也害怕谢佑安会记恨她,会向他报仇,会不理她,所以她才一直没有戳破这件事。
自从知道谢佑安就是青姨母的儿子之后,温若鱼便不断的主动向他示好靠近,即便他一开始对自己爱搭不理,温若鱼也毫不在意,依旧穷追不舍,后来又慢慢死缠烂打的喜欢上了他,那便更不可能让他知道当年的事。
若她早点向她父皇说明,或许也不会害的谢佑安被谢无奕牵连处了宫刑,弄成今天这不可逆转的局面。
如今她更是越来越不敢让谢佑安知道实情,唯一能做的就是让他出宫与他仅剩的家人团聚,也算是有个圆满。
她亦不敢让她父皇知道自己早已是谢佑安的人,若只是如此本也不算什么,想来她父皇不会对她多加责怪,顶多会让她在成婚后收敛小心些,不要被人诟病便可。
最重要的,其实是怕谢佑安有了孩子的事情也是瞒不住的,若一怒之下她父皇再怪罪起来,即便是谢佑安的母亲当年救了她和她母妃,只怕皇帝也会以欺上瞒下,欺君之罪要了他的命和芸娘还有那孩子的命。
若是如此,温若鱼才更加自责,只怕此生都无法原谅自己,保险起见还是让谢佑安早点出宫,再与朝廷无任何瓜葛的好。
“既然你都安排好了,那为父便答应你了,过些时候待风声过了,为父会悄无声息的将他送出宫的”皇帝点了点头,赞同道。
闻言,温若鱼这才满意的笑了,跪地行了一个大礼“那儿臣就多谢父皇了”
“何必行此大礼,起来吧”皇帝宠溺一笑,嗔怪道,抬手示意她起来。
季轻尘驾着马车在京都大街上行驶着,这马车是温若鱼平日里出去游玩时坐的,不算豪华张扬,但坐起来却柔软舒服,此时车内正坐着谢佑安和芸娘。
马车在行驶了一个时辰才在一座大宅院外停了下来。
这宅子足足比谢佑安先前住的宅子要大了三倍,温若鱼果真是出手阔绰。
谢佑安下了马车站在原地,疑惑的对季轻尘道“这是谁的府邸,殿下为何要我们送芸娘来这里”
季轻尘没有说话,拾步上了台阶,拉着门环扣了扣,沉重的大门便从里边打开了,是一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男子。
季轻尘侧身,朝台阶下的两人道“两位请吧”
谢佑安带着疑惑踏上了台阶,随季轻尘进了这看似不普通的宅院。
进了大门,季轻尘便在前边引路,这宅子不但从外边看着大,里边也不寻常。
“这座宅子是公主殿下的,殿下手里田产太多,无暇打理,特请苏娘子留在此地帮忙打理,或许会比宫中累些,但每月俸禄也会比姑娘在宫里要多些,日后苏娘子便是这宅子的管家,这里的所有人都会听娘子吩咐”季轻尘边走边道。
季轻尘之所以如此说,是温若鱼特意交代的,就是为了让她们在这里住的安心。
“…大人…这…这恐怕不妥,奴婢没有做过管家,只怕做不好,恐怕会有所懈怠…实在是让奴婢诚惶诚恐…”芸娘惊慌的睁大眼睛,忐忑道。
谢佑安虽不知温若鱼的用意,不过将芸娘安排在这里也算是给了她一个好去处,所以虽有疑惑,却没有多言。
“这是殿下选中的你,若是不愿意便找殿下说吧,只是你恐怕进不了皇宫了,殿下已让人消了你的奴籍,也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