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嬷嬷还是主子?”温若鱼在一旁看的忍不下去了,看来这五娘在这府上并不受宠,一个奴才竟敢对主子如此说话,她本想低调一点,不暴露身份,偏偏事不遂人愿,五娘既帮了她,她又岂能做事不管。
“这是我齐府的地盘,哪里有你这个不知哪个犄角旮旯来的人说话的份儿,五娘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人?”那嬷嬷对于温若鱼的话毫不畏惧,很是不客气的怒怼道。
齐兰若正欲开口,温若鱼拍了拍齐兰若的肩膀,上前两步,目光如炬的盯着那嬷嬷,不急不缓道“一个奴才,敢这么跟主子说话,这齐府竟如此没有规矩”
“奴才,我可不是你的奴才,也轮不着你在我们府上撒野”那嬷嬷叉着腰,依旧趾高气昂。
“我的奴才”温若鱼目光阴沉的看着她,嗤笑一声“你家主子都不一定有资格当”
“你…你敢侮辱我家主子”那嬷嬷有点气急败坏,眼见温若鱼是个不好惹的,便扭头对齐兰若说“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大娘子,让她看看你带回来的是什么乌烟瘴气的人”
“嬷嬷,您消消气”齐兰若劝慰道
“五娘”温若鱼懒得再搭理那嬷嬷,对齐兰若温声道“不必理她,这主,我为你做了,先带我们去休息吧”
闻言齐兰若转身道“让您见笑了,请随我来吧”
“你…你这乡野之人竟如此猖狂,我这就去告诉我家大娘子,让她命人把你们乱棍打出去”那嬷嬷指着三人的背影骂道,然而没有一个人回头理她,她一甩袖子,气冲冲的走了。
齐兰若将他们二人带进了自己住的小院子,院子虽小,却也有一间客房,不过她也没什么客人,故而这客房也不过是个摆设。
“客房没有收拾,就请殿下和阿昭哥哥先到我房里休息吧”齐兰若正准备引两人去自己房间。
温若鱼也正欲抬步,被柳朝清果断打断“你的闺房怎可如此随意让男子进去”
“柳朝清说的没错,五娘,还是去客房吧”温若鱼略一思索,也点头道。
见温若鱼也如此说,齐兰若不好说什么,于是道“是,这间是客房”
说着就过去将二人引至院子侧边,推开房门,他二人紧随其后进去,这房间确实如齐兰若所言,没有收拾。
于是齐兰若只好先让二人坐在椅子上休息,给他们二人沏了茶水,自己又忙前忙后的去拿了被褥,熟练的铺床打扫。
一切收拾妥当,缓步过来,轻声细语道“床铺好了,阿昭哥哥去床上休息吧”
“嗯”柳朝清回应之后却坐着没动,而是看向温若鱼。
温若鱼正喝着热茶水,觉得似乎有一束目光在看自己,便扭头看去。
“怎么还不去躺着”温若鱼轻描淡写的问道。
“头疼,起不来”柳朝清眼神清澈的看着温若鱼,温润中颇有几分少年的无赖。
这意思是让温若鱼扶他过去,这都已经到了城里了,温若鱼可不在惯着他了,给了他一个蔑视的表情,笑言道“怎么,这是要本宫亲自服侍你到榻上休息?柳卿好大的官威啊”
“臣…不敢…”柳朝清似是失落,仍然倔强的应她。
“怎能劳烦殿下,我来扶阿昭哥哥过去便可”齐兰若及有眼力见的接了话,过来搀扶,柳朝清抬眸看了一眼无甚反应的温若鱼,紧了紧袖袍下的手指,没有拒绝齐兰若的好意。
温若鱼看着搀扶着的两人笑了笑,又继续喝茶,这天气寒凉,齐兰若这客房里没有炭火,她也只能喝喝热茶取暖了。
“五娘,你这院子里连个使唤的婢女也没有吗”来了这半晌,看着齐兰若只有自己一个人忙前忙后的,这齐府如此苛待一个小姐,实在让她看不过去,不禁问道。
“是有一个的,从小跟着我,眼下快年关了,我特意给她放了几天假,让她回家看看,过了年便回来了”齐兰若正给柳朝清盖着被子,还不忘回应温若鱼。
“你这姑娘可真是善良…”温若鱼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手里的杯盏,喃喃道。
“她从小跟着我,着实让她吃了些苦,好不容易过年了,让她回家同家里人一起过个年也是好的”齐兰若眉眼温和,似乎是在畅想那美好的团聚场景,又似乎是在向往那美好的场景。
一个小姐配一个婢女也是说的过去的,只是一般也会再配个撒扫嬷嬷,或者小丫头,一个有事,另一个也能照顾主子。
不然就会像现在这样,婢女不在,主子只能自己干活。
说话间,车夫大哥领着一个郎中过来了,仔细给柳朝清清理了伤口,敷了药,又开了熬制的方子。
让温若鱼烧个柴火温个开水还可以,煮饭嘛也不是不会,至于能不能吃就另说了,其实就是不会。
这煎药可是需要点耐心和火候掌握的,于是这煎药的活又是齐兰若的了。
不过温若鱼也没闲着,给柳朝清倒了杯热茶过去。
“郎中交代了,你这高热还没有完全好,让你多喝点热水”温若鱼提着手里的茶壶给他看“这一壶都是你的了”
将东西放到床头的小几上,又将柳朝清扶起来坐靠在床边。
柳朝清乖乖喝了一杯,温若鱼接过他中的杯子放在小几上,刚站直了身子,腰间突然一紧,是柳朝清正拽着她的腰带。
“柳朝清…你要做什么,光天化日的……你疯了…”温若鱼如目可见的慌张,两手紧紧抓着自己的腰带,偏着头看向门口,生怕被五娘看到。
刚要扭头斥责,柳朝清就松开了她,故作云淡风轻的道了句“殿下在想什么”
问的温若鱼无言以对,不明所以的低头一看,腰间多了一个铭佩。